只是,即使是留恋风月场所如我,也觉得,她穿得实在是太少了。
那女孩披头散发,四肢全露,浑身仅着一蓝纱在腹,正瞠目结舌,似是受到惊骇,茫然跌坐于地。
攥拳抵唇轻咳,顿时面颊微热,仍不动声色的缓缓行至其侧,扬臂将友人递来的黑袍,披上其肩。
“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也很慌乱,不过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亦不会让你为难,只是现在,你的确需要告诉我,你从哪里而来?”
_楚留香725
_私设
噙笑攸对凉月,忽觉水波粼粼,芳草萋萋,眸映一池锦鲤戏,鸦鹊嬉闹,只得沉心闭上双眼,眉峰略挑,以指骤合扇骨,缓缓入掌之间,兀自闲踱几步,便斜腰纵之,白衣胜雪,任身若惊鸿,掠空荡摆而过,耳畔的飒风似刃,瞬间划开层层密林,半响,旋鬓觅得崖边驻足。
静的可怕。
负手立崖,阖眸凝视。一望无垠的夜,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不得不承认,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就像,一个瞎子。
盲人赠灯,乞丐赠饭。师父曾言,世间皆苦,均是自得其乐,如果一个人,深深地陷入了黑暗之中,还能笑着给予他人光明,那么,他就真得长大了。
成熟的人,努力解决问题,努力珍惜身边的一切。而不成熟的人,往往都是自讨苦吃,还要制造许许多多的问题和伤害。
探掌触及这浓稠的夜色,我好像,看到了星辰大海。
躬身攥酒,扬臂摆上碑前,对着歪歪扭扭的赤字,穆然失笑。
我想你了。
他最怕的,就是喝醉酒的人,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或者是一个喝醉酒的老人。但最怕的,还是喝醉酒的女人,一个喝醉酒的漂亮女人。可来这世界一趟,谁又没有醉过。但醉过了,始终会醒,始终又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星嵌夜幕令天空斑斓如昼,鹊归兽憩,暗林如栏环绕一池春水,池边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里有一盏灯,灯下,有一女子,没有影子,没有胭脂,亦没有木梳,只有一壶酒,一壶好酒。
攥拳抵于鬓角便侧目对之,眸映佳人清丽却又苍白若雪的面庞,眉峰微挑,悠悠叹气出言。
——你喝的,的确太多了。
她闻言顿时娇笑,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弯弯的眼睛仿佛新月,好看,但丝毫没有神韵,就像一个死人,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我不会醉。”
阖眸凝视一番不由与之同笑,以指攥杯抵唇,仰颈饮尽。她的确不会醉,因为,她根本不是人,是一个鬼,一个女鬼。
“你不怕我吗?”
“为何要怕?”
“因为我是鬼呀!”
几经谈笑,忽而攸展扇骨于胸前,勾唇轻叹。
谁言鬼怪惊骇,他想带她去看一看,人心多变。
她自来尊重每一个悲惨的故事,却无法容忍它们所引发的伤害。看似惊世骇俗的案件背后,毁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家庭,更是一个又一个迷路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遇到很多坎坷,但有一些事,是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去做的。
残阳卷云舒撒在天,鹊列成角盘旋,青藤缠绕老树,金光漫檐,缓缓绘成夜幕降临前的黄昏,使整个街头,变得愈发宁静安详。
一间客栈,一壶浊酒,一位颠簸行之的掌柜。
负手背于身后,仰颈微阖双眸,瞩目匾额一番后便执扇跨入楼内,待挪足荡至账房柜处,那股刺鼻的腐烂气味竟瞬息充斥而来,直直令人生呕。
趴附于桌的老头,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涔涔,颤抖的望向后方那块扁平花槽,瞠目释道。
“那……那里……死……。”
话虽止哉,我却心下了然,颔首对其安抚一二,随即合扇入掌,凝神逼近槽边,躬腰以指撩袍继而屈下膝盖,任足抵地砖,斜视观察,只闻槽内无花无叶,赤红色的土壤被堆积一旁,两具用白布包裹严密的男性死尸呈面贴面的姿态,让人摆放在里面,手脚均已砍断。
打量半响,终是发觉尸体臀处的一封恐吓之信,自喉底轻叹一声,勾唇苦笑。
永恒的复仇。看来,他绝对不会就此停手。
我终于找到了他,我想,他也一定在找我,一定特别想见到我,然后,再亲手杀了我。但我还不想死,至少现在,我不愿被他杀死。因为我才是真正的楚留香,无论是谁,都否认不了这一点,无论是谁,都取代不了。
月皎星稀,本该漆黑的夜却仿若被血幕所掩,乌云点点如斑,肆意流淌着镶嵌入空,伴着雷鸣电闪,看似永恒的静默被骤然划破,兀自长身玉立于院落中央,负扇在背,待闻响动,不由旋鬓,缓缓地阖眸凝视而去。
孤鹰,远檐,瓦上。得见一人,提壶矗之。他真得与我一般无二。同样玩世不恭的姿态,同样一张轻佻俊朗的脸。素白衣衫,泼墨折扇。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我们是一模一样的。但他区别于我的暗沉瞳眸,却给我温润的气质,平添了几份阴冷,几份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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