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一语来相告,满腹娇矜顿雪消。人情冷暖凭空之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我正富足她正少,她为饥寒我为娇……”
声音中带着沙哑,并不好听。原本应当软声唱出的曲儿听着却如丧歌一般。或者正是丧歌没错。
怀中人的温度渐渐消却,可他面上却是安详的,似是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掉了,身上几乎要被血糊住。额前长发将面上的表情遮住,唱到最后时只是嘴巴不断张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怀中之人并没有见过几面,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晓得。
又一次战事结束,拄着剑强撑身子去寻找幸存者时发现了他。他唤自个儿杨姑娘,明明脸已经被血糊的几乎看不清表情。却还是露出一口白牙冲自己笑。
“姑娘,咳…咱想听你唱……”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带你去找军医。”说着抬起他的一只手臂放到自己肩上,想赶快带他去医治。
可却被他制止了。
“不用了,咱现在是啥情况,咱自己知道。”或许是回光返照,他现在看起来很精神。哪怕伤口还在往外流血,看着也很精神。甚至说话也没有丝毫的磕绊。
半抱着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他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笑得灿烂:“咱叫顾北城,杨姑娘你知道不?咱特别稀罕你,你和仙女儿一样,是咱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了。”说到这里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就像漏风的破风箱一般,说话带着风音儿,嘴角溢出血。
“你别说了……”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只觉得眼眶发热,鼻尖发酸。
“再,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说着那带着血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却见眼前的人脸色灰白的很,显然是大限将至。
“咱第一次见你时,你唱的曲好听极了咳咳咳,咱那时就想着,要是能娶你回家就好了……”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抓着自己的手也松了。
张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听,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娇矜顿雪消。人情冷暖凭空之造,谁能移动它……”
一曲毕,怀中人身体早已凉透。将人轻轻放下,看了那面容许久。
站起身,拄着剑转身离开。冷风将长发吹动,终究没流下哪怕一滴泪。
毕竟,心中流的泪已经够多了。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台上戏子声音绵软轻柔,如丝丝细线勾着人的心。屋外天寒地冻,唯有这销金窟中却是燃着碳火盆温暖如春。
男子可寻欢作乐,女子又何尝不可?花几个钱包个倌儿,就听他唱两首曲儿。莫说行那欢好之事,就连头上戴着的垂纱斗笠也未摘下。
思绪早已不在那戏子身上,或者说从一开始便并未正眼看过人。葱白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桌子,一声又一声轻响宛若那雨水打落在芭蕉叶上。
乐声仍未停止便拾起剑推门离开。街上行人不少,人生百态方是世间正理。
空中飘起了白色雪花儿,街上人却依旧不见少。世人皆是红尘客,每一个人皆是戏子,亦是看客。
张口吐出一口白色雾气:“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说完后,身影便渐渐隐匿于人群之中。
再也寻不着。
天地连一色,虽与春并无差异只是谈吐间露出一丝白气,空气中带着冬日独有的凉意,虽说武功再好但毕竟是女子,还是忍不住跺了跺脚想驱散些寒意,忽脖子一凉打了打哆嗦,回头定睛一看,竟是梅花,那枝梅花颤颤巍巍地托着雪,不知是开的太晚还是怎麽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伸手佛去积在梅花上的雪,将梅花折了下来,想来似乎马上要回京了那便捎给京城那小世子吧,将那梅花枝别在腰间。
往前一看,前面似乎有一家酒馆,忙快步向前一看,正讶于如此偏僻之地为何会要酒馆,见人已迎上来便抛开这个问题
“店家,速速来壶烈酒,顺道帮在下装满这酒壶。”
见此地虽偏僻但这酒馆里却一应俱全,等酒上来饮一大口,冰冷的身躯逐渐回暖这酒却同李太白诗中的“兰陵美
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这酒倒是可以与之媲美。
“店家,你这酒馆为何开的如此偏僻。”
我是这样问的,那店家好像说他喜静,不想将酒馆开在繁华的地方,虽人少但起码也清静,他如是说道,他还说他这的酒烈而这地又常年下年,所以便开在这了。
“店家天色已晚,那在下便辞去了。”将银子放在桌上,察觉到头上的凉意才发现又下雪了嘟囔了几句便转身隐于这茫茫雪地中到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掌灯之后,唐国公府始终人来人往。皇帝此刻已经距淮河城不足数里,预计明早便可入城,刚刚得到的消息令人不安,最后一道关隘已经被攻破,一日便能到达京都城。敌方军队虽有消耗,可仍是数倍于我军。虽然之前有所部署,但还是没有想到那么快。看着地图,陷入沉思,一众副将等待着。拿起油灯,轻指“归德府派兵策应右翼,一旦被围城,一定要骚扰敌军。颖昌府在左翼策应。派人联系起义军,在敌军路过的地方不要让他们获得一点粮食。继续将城外百姓全部迁入城内,带好粮食布匹。明日我亲自监督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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