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对于沈慕诗来说简直就是天昏地暗,她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她知道胡晓天一定来过,看守所警察给她拿来的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都是自己平时用的。
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爸妈怎么样,想到这心急如焚。
没事儿的时候,她极少和身边同号的人聊天。经常她会看着窗外发呆,胡晓天怎么看这件事,他们之间还差一个了结。那种面对面说清楚的了结,也许不用说也到此结束了吧。
人在孤独的时候常会想起很多事,沈慕诗想到最多的便是那个和胡晓天一起呆的房间。
温暖幽谧的灯光,一本书一壶茶,房间多一个人影。偶尔停下来聊两句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以及最初时候开心的日子。
人都会犯错吧,正如胡晓天的性格,造成他的偏激自私,沈慕诗当然清楚,胡晓天是对她好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对。
这种表达就像父母对自己一样,很难说父母不疼爱自己,毕竟亲生的。
坐在那里的时候,躺下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沈慕诗的脑海里都像过电影一样。
生活,工作,每一件事都在她脑子里一帧一帧像是照片一样。
几天过去了,忽然门口有人叫沈慕诗的名字:“沈慕诗,收拾一下东西。”
沈慕诗麻木的起身,端着自己的脸盆和洗漱用具一级一小袋换洗的内衣,铁门开开跟着警察顺着走道来到另外一间号。
这间号的大小和之前的差不多,一条走道,一侧是通铺,通铺的尽头一个半墙挡着开放式的卫生间。
而这里的人比之前的少了一半,只关着有六七个年龄各异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坐在最外面的,沈慕诗已经知道,大家都会称呼号长。
和之前那间尽是关着大多是卖的号不同,这个号长四十多岁,纤瘦文静带着一副眼镜,说话也很和气。
“沈慕诗。”
还是之前一样的问题:“犯的什么事啊?”
这次沈慕诗还是摇摇头:“可能是挪用公款。”她的声音很小也很有些懊悔。
“可能?”号长看了她旁边的女人。
旁边的女人年纪大概要有五六十岁,略微发福,脸上却又几分慈祥。
“你别怕,咱们红姐人不错,这里都是经济问题来的。”
从那女人的口中,沈慕诗知道号长大姐称呼红姐。
“先收拾一下,晚上休息就在最里面。”
毕竟已经待过几天,沈慕诗大致也明白这里的规矩。
到了晚上,看过集体新闻联播有一个小时自有休息的时间。红姐把沈慕诗叫到近前聊了一会,沈慕诗知道了那个五十多岁的姓邢,大家都叫邢姨。其他人沈慕诗也认识了,大家都都说了自己因为什么事。
最后轮到沈慕诗,这好像是这个号里接待新人的仪式,而这里的人待的时间都比较长,最长的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最短的也有一两个月。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问题,送来时候的那纸上这么写的。可是我在公司不接触钱物....”沈慕诗说的有点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号里的人让她有种很和气容易相处的感觉。而且这里的人普遍比之前的那里人看上去素质高很多。
“那就是替人背锅了呗,你们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邢姨在一旁提醒着。
沈慕诗的神情很黯然,她摇摇头。
号里有人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的岁数。”
听到这话,沈慕诗觉得自己可能真完了。几个月?她很难想象,自己才呆了几天就已经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沈慕诗第一次眼泪哗哗的。
哭,沈慕诗会,大声哭,她不会,只是知道控制不住的,连抽泣都没有的,带着倔强表情的无声的泪。
“小沈,别哭,要是没你事很快也就有结果了。”邢姨拉着她的手,十分心疼的看着她。
从来到这里,这姑娘是因为经济问题进来的年纪最小的。而且从她的叙述和表现中,明显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沈慕诗的年纪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她已经半年没看到过自己的女儿了。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清楚,进来想出去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每个人都多么向往自由。
大家轮番安慰了一下沈慕诗,这让沈慕诗的心里似乎安定了许多。
第二天,第三天,有人说话聊天了,沈慕诗心里边稍微安定了些,也开始吃些东西了。
第四天一早,外面又有人叫沈慕诗的名字。
沈慕诗从审讯室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都虚脱了,按照从这里学到的规矩,临回号里的时候,她带回了几根烟。
红姐和邢姨都是抽烟的,其他人基本不抽,偶尔有人想抽,休息时间红姐也会把放在枕头底下的零星的烟大大方方的拿出来。
“你抽吗?”红姐让沈慕诗坐在她旁边,她点上烟眯着眼看着这个神情憔悴的小姑娘。
沈慕诗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身边抽烟的女人她见过很多,甚至包括吴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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