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鸣城葵花街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两旁地摊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小物什,以及做工精巧的手织品,工艺品。
“书大哥,你看...。”崔斌兴奋的指着一个小推车叫着。
书怀恩随意一瞥,无奈的回道:
“那个是糖人,用糖做的,能吃。”
“哦,好厉害!”崔斌双眼冒星,露出钦佩的神情,高高的竖起拇指。
书怀恩:“......”
“那个,那个...。”
“那是小鼓锤。”
“啊!天啊,这是什么。”
“是雾面糕...。”
“嗯,真香!”
两人一边走一边瞧,崔斌东瞅瞅西望望,看什么都很新鲜,都想上去摸上一摸,尝一尝,只是囊中羞涩,只好以讨好的眼神望着书怀恩,书怀恩则是无奈的摇着头,然后掏银子结账。
“谢谢您。”崔斌每次都会郑重的向书怀恩鞠上一躬,以示感谢,并表示以后会努力赚钱,早日还清外债。
书怀恩摆摆手,表示都不是问题,毕竟自己也算是“偷学”了人家的拔刀术,这点银子,还真不算什么。
朝露岛的拔刀术确实神奇,按道理来说属于刀意的一种,且十分特殊,能在平时于一呼一吸之间,蓄养刀意,然后在战斗之时将其放出,发出远超于自身实力的一招,虽然效果拔群,但弊端也是明显,书怀恩正在思考弱化版的拔刀术。
虽然书怀恩不用刀,但触类旁通,或许能用在别的功法或招式之上,那样对于行刺杀之事,绝对如虎添翼。
两人逛逛看看,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一栋院落前。
“这便是书大哥你的家么?看上去好大,好气派。”崔斌捧着一堆纸袋,左右打量着。
书怀恩没有回话,上前轻轻敲了敲大门。
过了片刻,院内响起了聂雨的询问声:
“谁呀?”
书怀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回了一声。
很快,大门被打开,接着露出聂雨略显单薄的身影。
“书大哥,郭大哥他走哩。”聂雨眼圈微红,声音充满了悲伤。
书怀恩神情一楞,失声道:
“什么...。”
郭鸣谦,本是大云国沧州清乐城的一名守将,本身武艺并不出众,未及宗师,但一身正气,为人嫉恶如仇,极讲义气,是故广受兵将的爱戴,又曾率领两百士卒大破千人乱贼,只可惜后来上书皇庭,云龙门多藏乱党奸贼,请求诛之,结果引火烧身,一家老小皆被恶人所屠。
当身处外地练兵的郭鸣谦知晓此事后,急怒攻心之下,吐血昏倒,卧床三天方才下得床来,失望之下便是弃官离去,凭着自己多年积攒下的人脉和财力,开始走上了与龙门为敌的道路,不仅曾以一人之力,灭掉龙门一个城内的窝点,更是暗中拯救遭受龙门毒手的不幸之人,建立起了颇具规模的天罚组织,其中艰辛,可以想象。
而如今,郭鸣谦的灵堂就设在后院的堂内。
没有悲伤的乐曲,没有嚎啕大哭的亲朋好友,没有漫天抛洒的纸钱。
灵位之前,唯有三柱清香,两碟贡品。
天罚之人,就是死,都不敢声张。
袅袅的青烟摇摆着飘散而去,真如人们脆弱不堪的生命。
书怀恩恭敬的鞠了三躬,然后上前燃起三根长香,这才转身来到芳书瑶身侧。
芳书瑶一双眼眸已然红肿,显然郭鸣谦对其的打击很大。
眼见书怀恩走来,芳书瑶略微打起精神,向书怀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时而拿出手绢擦拭眼泪。
此时后堂内几近站满了人,有林老,苦叟,梁勇,王天乐,芳书瑶,除此之外,还有两男一女,应该也是属于天罚的人,只是一直再外行事,未能与书怀恩相识,如今郭鸣谦暴毙而亡,便纷纷赶了回来。
众人脸上皆现悲痛之色,眼中隐含仇恨之光。
没人说话,整个灵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林老方才咳嗽一声,缓缓说道:
“自打入此天罚,谁都未想过能得善终,老夫亦不例外,如今郭老弟惨死邪魔掌下,吾等自应为此复仇,无他,尽力即可,问心无愧就行。今日已晚,诸位暂且散去,这笔账必须要和龙门算上一算,过几日定有所行动,到时老夫自会和大家商议。”
众人一听,便纷纷行礼告辞。
书怀恩眼见林老向自己示意,便留了下来。
待众人皆已散去,林老这才缓缓走来,轻轻拍了拍书怀恩的肩膀,示意随自己来,便负着双手走出灵堂。
此时圆月隐于薄云之后,若隐若现,后院亦没有燃起往常照眀的灯笼,是故整个院落更显冷清和黑暗,周遭的草丛时而响起虫鸣,更显此时的宁静。
书怀恩跟在林老身旁,亦步亦趋的走着,恍惚间似又回到当初。
两人一路前行,最后来到林老的书房。
书怀恩记得,上次来时还是去东梁之前,不觉间已有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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