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校尉座下马匹扬蹄刹那,秦苏同时行动,闪身跨步来至其身侧,长枪斜扫而出,直奔校尉头颅,校尉猛地后仰躺在马背上躲过一击,可秦苏似乎早已预料对手反应,长枪由扫变砸,转换毫无间隙。校尉慌忙举刀格挡,可枪势不减,刀背重重砸在胸腹发出数声骨断声响,座下马匹亦不能承受突然的巨大力量,四蹄一软顿时摔倒在地,引起一片混乱。
秦苏对已失去反抗能力的校尉不杀不掳,做完这一切后身形消失原地,横向穿插而去,身形辗转腾挪,似猿猴如脱兔,速度不快却是异常灵活,手中一杆长枪或撩或扫或砸,从四面八方而出,踏步所过处皆是人仰马翻,无人不伤,亦无人死亡。
五百骑兵先前勒马急停,本就一时来不及提速,后方人马又被身前倒地的人、马阻碍,只得拨转马头绕行,本擅长来去如风、势若潮涌的骑兵却在秦苏迅疾出手下像是困在了沼泽之中,箭不能射、马不能冲。
“不要纠缠,尽快分散迂回!”有军官高喝,数百骑分成数队,向左右而去。
秦苏心中焦急,情急智生下掌心内凝聚一团真气,内有风旋在其中转动,每一转都使得真气团压缩少许,升腾起许多暖意,九转之后,气团已变成核桃大小的淡青圆珠,圆珠半透明,淡青色下可见漩涡缓缓转动,颇有些美轮美奂的视觉,但圆珠内快速呈现的裂纹也预示着它的暴烈,在秦苏的感觉中随时都有炸开的可能。
秦苏不知这吸收了自己三分之一真气后产生的圆珠威力如何,来不及思虑许多,便一咬牙将其抛至向左迂回的骑兵队伍中,自身迅速向另一队追去。
圆珠落地即碎,一股莫名吸力传出,竟使得突生大风,可下一瞬,圆珠骤然爆开,伴着声如炸雷的轰鸣,一股巨大气流向四周急速扩散,掀起尘烟如雪、掀得马翻在地,一众骑兵更是不同程度横飞于空,口中鲜血如雨,落地皆重伤不起。
秦苏感受到身后气流的巨大推力,身形借力再快几分的同时好奇向后看去,眼眉不禁一挑,亦对圆珠的威力感到十分惊诧。
顾不得欣喜,又是一颗圆珠轻飘飘飞向右方骑兵,秦苏眼见轰鸣过后倒地大半,转身向那校尉而去。
“不想你们大人死,都别动!”枪尖抵在校尉喉咙处后,秦苏高喝吸引仅剩得不足百数的骑兵勒马驻足。
“下令撤吧,非你不尽力,事不可为罢了,你自可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我想这些伤残也足以让你交差了。”
“咳,此乃王命,逃不掉的,你这是自寻死路。”校尉痛苦道。
“下令!”
“军人视命令高于性命,你杀了我便是。”校尉摇摇头,语气坚定道,说着将喉咙向枪尖顶去。
秦苏心中无奈,收枪向公孙丑、杜少陵二人跑去,抢先剩余骑兵赶至,拄枪而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冲锋。
“小兄弟,走吧,带我这个徒弟一起走,把他扔在秦国就好。老头子这把年纪了,早就够本了,对我而言,生是幸运,死是归宿,都是件很满足的事。”公孙丑拍拍杜少陵搀扶着的手示意无碍,平静道。
“先生,让秦兄弟自己离去吧,我不走。”杜少陵立马接话道。
“臭小子,你留下有屁用,不过白白送死!去秦国,去白鹿洞书院,这本就是老头子想着结束此行后的安排,那里才能使你一展所学。老头子知道你整天卖傻充愣,实际聪明早熟得很,不让你留下是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帮助更多的人,这份担子比陪我死要重千倍万倍,老师还指望以你之能扬己之名呢。”公孙丑轻笑道,言语间满是慈爱。
杜少陵还想说什么,秦苏插嘴道:“杜兄先走吧,这样我方便带老先生一起,否则我没法带两个人一起跑。”
“嘿,老头子还变成香饽饽了,不用管我……”
“老先生,总得试试,如若力不能及,晚辈必会先保自己的性命。”秦苏正色道,言辞直接,不作伪饰。
“好,就这么办!”公孙丑干脆应道,立马催促秦苏道:“小兄弟,咱们赶紧走吧。”
秦苏轻笑,将公孙丑背起。
“先生,这,我,你……”杜少陵有点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
“臭小子,还不赶紧跑!记住咯,白鹿洞书院的校训是我原本要教你的最后一课。”公孙丑话毕,秦苏已背着老人向北奔出。
“哎,甲还在我这呢!”杜少陵眼见二人身影变成黑点,这才慌忙转身要背包裹,却正看见软胄甲搭在包裹上,不由懊悔道。
杜少陵向西而去,身后果然不见任何追兵,明知先生所想只为确保自己逃脱,可秦苏的建议也属实是唯一的办法。
“小兄弟,随便把我放哪就好,你也走。”公孙丑待视线中彻底没了杜少陵身影,转过头着急道。
“老先生,晚辈可不是与你演戏,马匹跑不过我的,再过一刻钟,我们便会从身后骑兵的视野中消失,然后转道向西,肯定比您学生先到秦国。”秦苏略显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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