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伦亦上前,打个招呼。
那个叫刘俊彦的年轻医生,比叶清伦高出半个头。外表俊朗,一身古铜肤色,充满加洲阳光的气味。
“阿刚跟我提过你。”叶清伦笑道。
二人握手。
“你就是叶清伦吧?”刘俊彦广东话不太纯正,有点西方口音﹕“你的名声在M国亦很响亮呢﹗”
两位天才撞见,自有说不完的话题。
渐渐地,将刘裕昌问忘了。
“哈……你们别说个不停吧﹗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商讨呢﹗”刘裕昌问笑着,搭起了二人的肩膀。
“爸,抱歉了。”刘俊彦笑﹕“由今天开始,我返回湾区帮助爸爸。”他对叶清伦道。
“嗯﹗听说你那方亦受了不少阻碍。”叶清伦。
“对。”刘俊彦严肃起来﹕“因为军方已经介入全国的医院。一切资料都已经被军方封锁起来。而调查病毒的工作,就交由军方的化武小组去处理。简单说,我的工作被限制,只可以治理病人。”
“了解。”
刘俊彦难为情地笑起来﹕“可是,我性子就喜欢寻根究底。于是我索性回港跟你们会合。”
“欢迎你。”叶清伦道﹕“但是为什么军方会介入呢?事情……有那么糟吗?”
刘俊彦叹出了口气﹕“无可想象。只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摸清病毒的牌子。它来得很快,很猛,几乎各个州份都出现同类的情况。军方就怀疑是恐怖分子发动的生化袭击。”
“我明白。因此军方就介入了。”
“对。”刘俊彦道﹕“而且,上月起,新奥尔良出现暴力冲突。”
叶清伦眉头一锁。
“最巧合的,新奥尔良是疫情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猜中了。
令叶清伦心中更寒。
“可是,当地的报道就指只是种族冲突。”刘俊彦。
“俊彦,今天有看新闻报道么?”叶清伦。
刘俊彦点头。
不会是巧合。
凝固了空气的肃静,被刘裕昌问打破﹕“或许,你们要知得更多更多。”
刘俊彦跟叶清伦满有狐惑的回望。
“因为,我比谁人都更清楚。”
浸会医院比想象中大得多。
在刘裕昌问的引领下,他们走到了一个秘密地方。
自动的机械门,需要辨认刘裕昌问的瞳孔才能开启。
“需要那么隐秘吗?”叶清伦心中暗道
门一开,他又看见又有一扇门在面前。
双重密室。
他们一进入,就被要求穿上一套打生化战争才会穿的生化保护衣。
而四周的通风口飘出乳白色的气体,即使隔了个面罩,叶清伦都嗅到了刺鼻的消毒药味。
“这是第四级病毒保护衣呢﹗”刘俊彦疑惑地道﹕“爸,你从哪里得来?”
“这些设备只是冰山一角,少说也用了过亿吧?”叶清伦环视四周。
“爸,医院的收入亦不会过亿吧?”刘俊彦愣一愣,心想该不会是贪污得来的黑钱吧?
“这里一切的设备,全都是姚氏药品企业的资产。”刘裕昌问戴上头盔﹕“姚氏药品企业主席视之为重点投资计划。”
“投资?”刘俊彦大骇。
“计划?”叶清伦锁眉。
“来吧﹗”
门又开了。
众人又走到另一个更大、有更多先进医疗设备的密室。眼中有为数约十多个穿起保护衣的人员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
寂静,但仍感受到当中的繁忙气氛。
保护衣闷焗感觉令叶清伦很不舒服。大概是幽闭感、耳边的寂静,勾起了刚刚的恐怖“家庭暴力案”,那个浴血的伤者。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就跟那件案子大有关联。
“到了。”
众人立在一个大玻璃窗前﹗
叶清伦跟刘俊彦忽然丧失了最基本的呼叫能力﹗因为卧在大玻璃窗后的人,令他们大吃一惊地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爸…………那个是……?”那个大玻璃窗后的人,根本就不能再给予万物之灵“人”这个高贵的称呼。改叫作“人干”还可以说得过。
他就好像卢旺达的饥民,瘦得皮包骨,枯枯黄黄的,将原本正常大小的头颅特显出有一种胀大了的错觉。
微弱的呼吸,腹上缓缓起伏。可是他的生命很强韧,微弱的呼吸声似乎穿透了玻璃窗再来到众人的耳内。
但最令人惨不忍睹的,就是他身上有不少的地方插了喉管,即使后脑亦插了两根。那些管子阵白阵红,又或是时蓝时绿。不知道是从身体中抽了什么,又或是将不知名的东西灌入他身体。他身边,有四个同样穿上保护衣的人员在记录男人的状况。
叶清伦看上去,那些仪器根本就在吸干那个男人的生命,绝不是为他续命。
纵使隔了一个面罩,叶清伦隐约地看见刘俊彦的面色铁青,甚是难看。大概想象不了他得了什么病。
“还记得三年前,M国摄制队于雨林失踪的事件吗?”刘裕昌问。
彭彦二人如梦初醒,一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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