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吉昂大声喊道:“晋王得报,三皇孙私自带犯人出逃,理当受罪!”
张九思怒道:“翁吉昂,你休要胡言乱语!三殿下身为先皇嫡孙,又受先皇赐予皇太子宝,赶赴诸王大会光明正大。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翁吉昂哼了一声。“朝廷重犯陈桂龙多年前在福建作乱,先皇将他发配漠北。晋王见三皇孙在和林过冬辛苦,好心遣陈桂龙来干活。不料三皇孙竟将如此重犯私自带走。你说晋王怎能不管?”
张九思还想说什么,脱脱这时跑到他身边耳语了两句。张九思脸上变色,又匆匆来到三皇孙面前。
“殿下,脱脱说殿下队伍中确实有此人,这可是真的?”
三皇孙口中诺诺,一边转脸去看奶妈杨氏乘坐的马车。张九思使劲一跺脚。
“唉!殿下,如今乃生死关头,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三皇孙还是眼睛看着马车,没有答话。
这时,柴志鼎忽然在一旁对着周围大声喝道:“哪个是陈桂龙?快自己站出来!”
周围一片骚动,忽然间,一个人影从马车后面窜了出来,不知想往哪里逃,却被一个宿卫士拦在当场。
柴志鼎立刻扑过去一把揪住此人,口中大喝:“哪里跑!”
道一定睛一看,正是昨天求杨氏带他走的陈桂龙。
“我看你破衣烂衫,就不像殿下的人!”
柴志鼎边说边揪着陈桂龙来到翁吉昂面前,然后将他一把推倒在地。陈桂龙吓得瑟瑟发抖,连喊饶命。
柴志鼎大声喝道:”你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混入队伍,想私自逃跑的!“
”我,我没有啊!“陈桂龙连连摆手,”是我求三殿下......“
啪地一声,柴志鼎一个耳光打在陈桂龙脸上。”还敢乱说!“
陈桂龙呜呜地哭起来,口中喃喃。”我没乱说啊,我没乱说......“
柴志鼎对翁吉昂一拱手。”翁将军,你也看明白了,此人假借干活之机,混入三殿下的队伍,想乘机潜逃。此事与三殿下无关,如今人已带到,我们可以走了吧?“
翁吉昂使劲哼了一声,朝柴志鼎摆了摆手。柴志鼎脸上得意,转身朝三皇孙这边走来。
在他身后,翁吉昂命令陈桂龙跪倒在地,然后嗖地拔出剑来。他扫视了周围一眼,尤其是盯着三皇孙这边看了看,一边大声说道:”都看好了!敢和晋王作对,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挥剑就要朝陈桂龙劈。周围所有人都呆住了。陈桂龙吓得魂不附体。这时,道一飞身扑了过来。
”慢,慢!翁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在这里当场杀人?“
翁吉昂朝他冷笑了一声,又大声对周围喝道:”晋王有令,陈桂龙身为重犯,不思悔改,还想私自潜逃,继续作乱,捉到后就地正法!“
道一还想说什么,旁边柴志鼎一把拉住他就往回拖。”道一,这关我们什么事,走吧!“
道一正在犹豫。翁吉昂又举起剑来。这时,陈桂龙忽然大声叫起来。
”饶命啊!我要将功赎罪!我有要事报告!”
翁吉昂的手停了下来。陈桂龙继续道:“那个张,张大人,他给三皇孙带来了玉玺,传国......”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忽然一支箭飞来,正中脖子,鲜血立时溅出。陈桂龙双眼一瞪,手捂喉咙,当即栽倒在地。
道一大惊,回头一看,只见远处脱脱正放下手里的弓。翁吉昂扑倒在陈桂龙身前,双手揪住他的胸膛,使劲大叫:“快说!什么玉玺!”
陈桂龙只是从喉咙里咕嘟了两声,便再也没有了气息。
这时,张九思在远处叫道:“翁将军,我们已将此重犯正法,不用将军动手了!将军可速速回去复命,失陪了!”
不等翁吉昂回应,张九思挥手命令队伍出发。道一连忙和柴志鼎一起跟上。翁吉昂竟没有命令手下阻拦。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包围圈,向南急行。到了晚上扎营时,众人又开始担心起来。陈桂龙临死前说的话,翁吉昂到底听明白没有。
显然,无论是高盾,还是赛羊,都没有把张九思执送传国玉玺的消息及时送到和林来,否则晋王肯定不会放他们走。柴志鼎让大家放心,说陈桂龙没有说出传国玉玺四个字,翁吉昂就不会明白。
脱脱不以为然。“翁吉昂汉话很精,时常给晋王讲《资治通鉴》,他怎会想不到是传国玉玺呢?”
三皇孙自我安慰似的说:“或许赛羊和高盾早已派人将此事报给王兄听,王兄却不在意,依旧让我离开。”
“殿下不可大意啊!”张九思在一旁急道,“又或许赛羊的人刚刚抵达,晋王刚刚知晓,正派大军追来。”
三皇孙吓了一跳。“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脱脱提议,今晚就不在这里过夜了,继续向南走。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们的车队走得再快也快不过追来的骑兵,迟早还是会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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