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在了,你们姐弟要彼此照顾,不能斗气。”
他就只抱着母亲哭,姐姐就抱着他哭。
母亲似是能算出自己还能喘个几口气,最后几句话就是说给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别忘了当年你答应我的,不要让人欺负他们姐弟。”
“以后就没人天天在你耳根子边骂你了,你可算清静了。”
“当家的,我也清静了,不用天天闻你那身酒味了。”
尔后母亲都未来得及去拉夜三更和夜遐迩的手,抬到一半便溘然而逝。
那个男人也不知落没落泪,就淋着雨,站在院里,那几具尸体前,任着雨水冲着身上血渍,抬手灌了口酒。
那男人就说了一句,“我还答应过你,只要博你一笑,我可撼昆仑。”
尔后冒雨出门,不知去向。
三天后母亲丧事,父亲竟顶着一头白发回家,一路拎一十八颗人头,一路血迹,垒满母亲坟前。
于坟前抱酒坛长坐不起,以指刻碑四个擘窠大字:“已撼昆仑。”
以头拄碑嚎啕大哭。
夜三更那时的确不知道一个人要有多痛心才会有这般疯癫行为。
时数里之外的京城也能听到盘山有哀鸣声数日不止。
父亲带回来的一十八颗头颅,夜三更不认识,后来从旁人口中才得知是老爷子那个仇家的。
未几日江湖有传,江南武道魁首,有“北夜南白”之称与夜家分庭抗礼十余年的白家家中主事一十八人不见头颅。
客栈外,架着雾里白的海东青抬头看向二层那间房,手中皂玉牌牌碎成几块。
起手撼昆仑,覆手当能惊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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