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说话的仍旧是夜遐迩,不管是一直以来的遐迩八方的名声,还是说早在以前的相处,都对这位夜家二小姐有着深深敬畏的贺青山顿时苦了脸,好似是但凡跟这女子有过过多接触的人都会害怕于对方这股子若有若无得气势,无关其他,就只是单纯的害怕,没有原因。
反正贺青山想来想去,自己印象里,只有那个大周唯一的光头女和尚敢和这女人吵架拌嘴,就是那个坐那里不说话就不怒自威的靠山王,对这女人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贺青山不情愿道:“凭什么。”
夜遐迩很是强势道:“坐下。”
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贺青山的不情不愿已然变作了委屈。
小茶幸灾乐祸,轻声打趣,“好奇害死你。”
贺青山心不甘情不愿,嘀咕道:“整日里就会使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毫不掩饰的嘀咕自然就准确无误的落在屋里几人耳中,夜三更再度讥讽道:“你还算是个女人,恨不得比男人都爷们…”
却是在夜遐迩轻微一侧头后,夜三更很是识趣的闭嘴。
复又转向和歌忘忧,夜遐迩开口问道:“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和歌忘忧沉吟不语,默然良久,先是问道:“你们知道疱惠道满这个人吗?”
只是不等屋里几人回答,和歌忘忧又补充道:“他在大周的名字是朝神州。”
显然这个名字让几人为之一愣。
与大周隔海相望的弹丸小国扶瀛自古仰慕于中原文化,历朝历代仅是遣使渡海西来。
三十多年前,扶瀛小国古树王朝天皇古树熊彦遣百人使团来访大周,当适时年仅二十出头正值意气风发的道满,便是其中之一。
尔后耗费近十年光景,这位扶瀛人化名朝神州,于大周四方游学,踏遍大周山川湖海,访尽天下风流名士,学得满腹经纶,尽得大周之显学,集百家之成就,名头直逼当世大家。
也正是因得这位扶瀛来的年轻人,使得大周千百年的百家争鸣又多了个杂学,意为除了耳熟能详的儒家释门道教三家以外,阴阳家农家兵家墨家法家医家纵横家小说家等等名不见传的门派,全都粗略涉及,是以为杂学,而如道满这个杂学家,便是大周杂学第一人。
以至于当时大周恁些年轻俊彦跟风,所学庞杂,不一而足。
以至于拜别大周回返扶瀛时,当时刚刚登基没几年的先皇武建帝都舍不得这位杂学大才流失海外,许以高官厚禄也未能将其挽留。
足以见得此人名气。
之后东归扶瀛才算是结束了这个极其神奇的传说。
如此扶瀛传奇的人物,曾在异国他乡创立学说的宗师,再次听到,怎教人不惊讶?
真要说起来,夜遐迩一身学问,追根溯源,还真与这昙花一现的杂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夜遐迩道:“平白无故的讲他作甚?”
仍是从神色便能看出顾虑重重的和歌忘忧沉吟再三,终是把话挑明。
“朝神州去年来了大周,意图颠覆大周政权。”
一石激起千层浪,可谓石破天惊。
除了还不太明白其中轻重的小茶,夜三更与贺青山还沉浸在这句话所带来的冲击之中,夜遐迩已是思绪翻转,忽然没头没尾的开口问道:“九宫燕是谁?将军令与凝脂玉和朝神州是什么身份?”
没想到为何会有此一问的和歌忘忧闻之一愣,“你们认识?”
单是由这答复,即便是不用解释,想来姐弟两人也是一念千回百转,瞬间明了。
和歌忘忧又道:“九宫燕是疱惠道满的夫人,将军令与凝脂玉是疱惠道满的徒弟,只是他们之间…”
自然了解中土千百年历史文化积淀礼仪传承下来的纲常伦理,和歌忘忧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几个人说一说这里面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最后只得沉吟道:“很乱。”
只是不曾在意他们之间关系的夜遐迩与夜三更眼下越想越是吃惊,这一个多月的事,由分水岭遇见九宫燕开始,到武当山上九宫燕曾提到的大局、计划,在到凤凰城里将军令凝脂玉两人所作所为,那些毫无关联的线索在这一刻瞬间串联到了一起,都和这个当年名满大周的朝神州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
所以,他们在分水岭与凤凰城的谋划尚不明确,但是,这个中土名号做朝神州的扶瀛人,在大周摆了好大一盘棋。
自然是不知道这姐弟俩所思所想的和歌忘忧继续道:“有消息说他们第一部实在大周建立新教九菊一门,信奉扶瀛邪神,尔后开始培植一种可致人产生幻觉的药草,叫做南柯子,从肉体及精神上双层控制,尔后,大举侵略,占领大周。”
越听越是心惊的贺青山真就后悔刚才玩什么欲擒故纵,双肩一塌,好似快要哭出声来,“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编的跟真的一样。”
显然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在另外几人沉默中让这位说书人更是如同霜打的茄子,接受了这个她最不想接受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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