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极其显然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其他生物肆意摆弄的生物。在他们跟奥大陆的一些王国的交易中,曾经出现过一种叫做“魅油”的商品,那是由魅魔们亲自动手,将不足三百岁的魅魔扔进锅里炼出来的美容产品。
而后者,则是完完全全的战斗疯子。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战斗,不论敌人是年轻力壮还是老弱病残,只要能够带给它杀戮的快感,它的屠刀就能直接举起。
深渊生物,本身就跟“底线”这个词没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感受到莉塰的目光,镜我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在震惊什么?震惊我在用这些东西当成炸弹吗?但那又如何?这不才是最好的方案吗?人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镜我的声音变得冰冷:“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谈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而失败者……”
“轰”
一枚又一枚死徒在圆形的防线之中炸开,明明震耳欲聋,却没办法掩盖镜我的声音在莉塰的耳边响起:
“……只配成为底线之下,不配被提及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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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
督司礼微微叹了口气。到目前为止,莉塰应该是最倒霉的一个,敌人具备了本应是她才具备的围剿高级战力的指挥能力,而她自己最好的破局方式却被最大程度地限制了——由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方案。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督司礼又叹了一口气:
“哈……那么,上将莉塰,愿意接受我的命令吗?”
莉塰的眼睛里泛起一阵异常的神采,原本半跪在地的身体也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
“杀了他,抹掉你为我带来失败的那个未来。”
“是。”
两人的交流并未避开镜我,反而是明目张胆地交流……不,更准确来说,是下达与接受命令。
“哈?”
镜我的一边嘴角拉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几乎将后槽牙都露出来:“老头,你在开玩笑吗?就她现在这副模样,要不是为了留着她当诱饵,十分钟之前她就该被分成不知道多少块了,你现在让她来杀我?”
督司礼冷漠地看了一眼镜我,随后便在光幕中转身,低下头温柔地照顾起轮椅上的老部将。
“你说了,你复制了我的记忆,知识,还有能力,是吧?”
重新站直了的莉塰,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起,掏出一张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而从她的话语中,镜我居然感受到一丝危机感。
她很清楚这种危机感,来自于她从莉塰的身上复制而来。
“你的问题大概很多,但你不需要问,我会一一解答。”
“第一,是你之前想问,而没有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
将擦拭完毕的长剑端正地摆在地面上,莉塰开始脱下自己的军装。
在其中,是一件黑色的紧身内衬。
镜我知道那是什么,在一百多年前,为了丰富作战手段,莉塰专门参与了影兵的训练。而那身内衬,应该是影兵的制式夜行服。
“我们都是从那场延续了两千多年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你应该知道,两千多年的战争,其中流淌的鲜血足够灌满一片海洋,也足够冲刷干净那片海边任何人的人性。”
“在战争接近中期的时候,那片战场上能够维持人性的,只有一个人了。”
镜我咬着牙,从口中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督司礼。”
“没错。”莉塰眼睛里的神采开始褪去,开始显得冷漠起来。
“那个时候,很多人已经开始突破底线了。不论是敌人,还是我们,根本停不下来的杀戮,不断的杀戮随时都能摧毁我们对于生命的认知。毕竟那是战场,生命,是最低级的消耗品。”
“所以我们真的很好奇,在我们提出让死去的士兵发挥最后的余热,填补后勤的不足的时候,他的愤怒到底从何而来。”
“但失去人性的人才是大多数。他那个时候还没成为不败的军神,只有一个人的异议,自然被忽略了。”
“但那个提议最终没有被执行。因为他站在我们的面前……”
听到这里的时候,镜我的表情有了些许的扭曲。她有莉塰的记忆,当然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带着七百个人,击败了我们。”莉塰抬起头看向不存在的天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镜我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格里联军已经成长到近千万人。但没有任何的作用。那个当年还年轻的青年,带着七百个人,用七百根钢棍,打败了整个联军。
“之后他才成为联军完全的统帅,也是从那之后他才开始有意识地告诉我们,什么是人,什么是底线,什么是荣耀……”
“为什么不突破底线?”
莉塰歪着头看向镜我,那片眸子中的神采已经完全褪去,甚至没有一丝反射的光芒。镜我突然想起来,那一年的联军,所有人都是这副样子,他们早就在常年的杀戮中丢掉了自己的人性,变成了冰冷的杀人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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