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虚无缥缈,好像就在身边,可又察觉不到任何痕迹。
牧凡双手抱胸,连精神力都懒得释放,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道:“让我下跪?只怕你承受不起。”
“哈哈哈!”
耳边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声音傲慢无比地朝牧凡吼道:“小小蝼蚁,竟敢在本座勉强大放厥词!”
“你要明白,就算你是此界第一天才也未必有资格向本座下跪!让你磕头是本座赐予你的殊荣,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牧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道:“罢了,我懒得跟你多费唇舌。你不是会算吗?我是什么身份,你算一算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对方果真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大概是没见过灵动境的杂鱼这么嚣张,一时把他给镇住了。
可转瞬之后,那狂傲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笑得比之前更加疯狂,朝着牧凡大声道:“呵,不过是精神力强一点的炼丹师,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算了,本座收回之前的恩赐,你这样的蠢材,连给我下跪的资格都没有。”
对方的嘲笑惹得牧凡脸上的讥讽更加剧烈,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鄙视之情,仿佛在说“你算了个屁”。
被一介蝼蚁用这样的眼神扫视,藏在幻境中的声音不禁对自己的推算产生了迟疑。
它再次收敛笑意,沉默地推算起来。
不一会,幻境之中传来一声惊叫:“你、你怎么会……”
叫声未止,周围逼真无比的景象就如摔碎的镜面一样,噼里啪啦的不断裂开无数裂痕。
“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
那声音惊恐地大喊大叫,幻境在他的吼叫声中,咣当咣当地不断粉碎。
不出数息,整个环境便全然崩溃。
凶恶毒辣的冷傲霜、楚楚可怜的牧雪儿、凶神恶煞的牧家打手,这些真实无比的景象随着幻境崩溃,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重新出现的空间乃是一片漆黑无垠的空旷世界。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杆一尺来长的毛笔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在它精雕玉琢的笔杆上,早已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
“啊!啊!!!是天谴,天谴……大佬饶命!大佬饶命啊!”
那杆笔倒在地上不断打滚,笔杆内部不时传出阵阵轰雷之声,一道道银色的电流从裂缝中绽放开来,仿佛在它体内降下了雷劫天罚。
牧凡默默地盯着那杆遭雷劈的小笔,心中暗暗想道:“这家伙倒是有点能耐,竟然真的能算出我前世身份。”
“不过以它的级别,不该接触这种天机,看天罚威力,这家伙大概也只推算出了一点皮毛而已,否则它现在已经形神俱灭了。”
在牧凡看来,这家伙不过是被天罚小小的警告了一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带着一副看戏的表情,他悠哉游哉地来到对方面前,用戏谑的眼神俯瞰对方。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杆笔的内部才逐渐停止了轰雷之声,笔杆上的缝隙里早已弥漫着焦糊的黑烟了。
“我是什么身份,你现在知道了?”
等对方停止了打滚,牧凡才笑呵呵地朝对方询问起来。
“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佬,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这家伙被雷劈得外焦里嫩,几乎快要散架了,对牧凡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没有半点嚣张的口气了。
它刚才仅仅是测算到牧凡并非此界之人,而是某个地位尊贵的大佬转世。
还不等它推算是哪一位地位尊贵的大佬,天劫之雷便在他体内突兀地降临了。
这一顿咔咔乱劈,差点要了它的老命。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它哪儿还敢在牧凡面前摆谱啊。
它虽然只是一杆笔,可它的地位比这一界的最强王者还要崇高。
牧凡的身份可是连它都没资格触碰的禁忌,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
牧凡见它这副怂样,忍不住呵呵一笑:“早这么老实不就没事了。我来问你,现在我有没有资格继任镇狱塔之主?”
小笔一听这话,连忙从地上弹起来,点头哈腰地赔笑道:“大佬您又开玩笑,您是什么身份?咱哪儿有资格请您出任塔主啊?”
“耽搁了大佬的时间,全是小的的错,一会儿我让太卜阁的小丫头送您一份赔礼。”
牧凡闻言脸色一沉,不悦道:“本座继承镇狱塔之主,乃是为了还人情。你不让我继任塔主之位,莫非想让本座做那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不敢不敢!”
小笔吓得一个机灵,笔杆上抖落了两块碎片,可怜巴巴地望着牧凡道:“大佬,我不是那个意思,以您的能力,最次也得是一界之主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镇狱塔之主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个牢头儿,不值得您屈尊降贵委屈自己。”
牧凡把脸一板,摆手道:“少废话!本座决定的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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