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双心烦:“你哭什么?”
以前也不见得有这么多眼泪。
白芙越不说话,就突然爬着上前抱住赵芙双的腿,眼泪合着血水弄脏赵芙双的衣裙。
赵芙双低头看去,白芙越匍匐在她的脚下,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腿,鞭痕遍布全身,血水一汩汩的渗透,将她身上的一件破碎的衣衫染透。
赵芙双侧眸不再看,片刻又问:“你哭什么?”
这一次她的声音嘶哑了许多。
白芙越摇头不答,最后只哽咽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抱歉,没能如你愿。”
白芙越的哭声更大了:“你为什么没死,你这么坏的嘴巴你凭什么还能飞升,而娘那么好的人又为什么落得个如今的下场。”
赵芙双:“可能是因为她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女?”
白芙越更气了:“我是不孝女,你以为你有多好?”
说着白芙越竟然一口咬上赵芙双的腿。
赵芙双:“……”
“你是狗啊。”一脚把白芙越踢开。
白芙越被踹开,哪怕有满身的伤,但落地的时候奇迹般地并不疼,于是她哭得更惨了。
“别哭了,心烦!”赵芙双说着丢一瓶疗伤的丹药出去,“吃了。”
白芙越哭着说:“我不吃你的东西。”
赵芙双瞪眼:“爱吃不吃!”
白芙越:“除非你喂我。”
“你自己没长手吗?”
“我手疼,你喂我。”
“你少把在母亲身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可不心疼你一点。”
“谁要你心疼了!”白芙越又上前抱住赵芙双的腿声嘶力竭的哭,“你还我娘亲,要不是因为你,娘怎么可能受天道之伤,娘要是在我身边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你喂我吃药!”
“……”什么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赵芙双把丹药粗鲁的塞进白芙越嘴里,再不想看这玩意儿一眼,自顾自的去观战。
白弗为的本命神株不分环境,极易生长,无边无际的白茅草疯狂叠生,顷刻将曾宅化为一片丛林。
白幻衡手中的重剑所过之处万剑叠生。
荆离见此,脸色一变:“白茅有毒,夫君小心。”
赵芙双懒洋洋的随手一个毒丢出,荆离当即定在了原地。
荆离大怒:“你不是说你不会插手吗?”
赵芙双:“你吵得我心烦!”
“用毒,你算什么正道?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
赵芙双嗤笑:“你也配提正道?”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她指了指地上的白芙越,“起来,和她打。”
被喂了解药安静下来的白芙越一愣:“我?”
“怎么?只会窝里横?同修为连个入仙前期也打不过?”
白芙越扁嘴:“我……我……可我很久没有修行了。”
她嫁人后就没再认真修行过。
赵芙双冷声道:“你是猪吗?就你那破天赋,全力修行也给别人垫底,还懈怠修行,别人不欺负你欺负谁?”
白芙越红了眼眶,眼泪一颗颗滚落:“他们不允许我修行,否则就不提供神石,没有神石,我就没办法救娘!”
不得不说,这一刻赵芙双的心口狠狠疼了一下。
不管白芙越曾经多娇纵,她对得起爹娘的疼爱!
赵芙双挥手,掌心法力源源不断的浸润白芙越的身体。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些皮外伤便痊愈。
她凉声道:“去打,打不赢你就活该被欺负这么多年!”
白芙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些疗伤的丹药都不及赵芙双这随手一挥!
半天她才道:“我,我的命在她们手里,我和她打会被曾铄杀死的!”
血誓一旦立下,命便交给了别人,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芙双漫不经心回:“放心,你死了我替你灭他满门,保证你死得不亏。”
白芙越:“……!!”
谁再理她谁就是狗!
有人撑腰,白芙越倒也不是只会哭,名满大陆的见血封喉树那绝对不是吹的。
见血封喉树所过之处血雾弥漫,等闲之辈只观其势,便让人望而生畏,几乎碾压性的将荆离镇压。
不过十招,荆离便狼狈的倒地,在见血封喉树上的乳白色液体即将落在荆离身上将人化为一滩血水时,白芙越还是停了手。
多年被欺压,留在骨子里的都是畏惧。
她知道她不能得罪荆家!她白家也得罪不起荆家!
“看什么看!”赵芙双面无表情对白芙越道:“杀了她。”
白芙越一愣:“她……她是荆家的人,杀了她会有麻烦。”
“蠢货,你以为不杀她便没有麻烦了吗?有些仇既然结下,那就不必再考虑后果!”
白芙越看向荆离,这个女人曾多次鞭打她,虐待她,联合曾铄设计她强占了她的身子,后设计抢夺她的神器,还污蔑她偷神石,不肯让她去救她娘!
她自然是想过无数次让她死,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样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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