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拒绝这样的邀请,袁绍再次倒戈,听上去几乎与梦幻差不多,这家伙的底线呢?感慨着袁家的脸被袁绍丢尽的同时,受邀请的宾客纷纷赶到行营,一时间行辕外车水马龙,招呼声此起彼伏。
酒宴如期举行,但是在排座次的时候,出现了一些让人不快的小插曲;刘辩就想着大家同乐,压根没在意什么礼仪行情,大大咧咧地招呼一个个来宾坐下了。除了像袁术、崔烈这样少数几个大佬,一般的官员几乎变成先来的坐在上首,后来的坐在下面。
有些人无所谓,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却颇为失望,有些人全是苦闷,蒯越无疑是最苦闷的一位,有可能比他蒯越更苦闷的庞季没有来。蒯越很希望有人能提醒刘辩几句,刘辩就是再能耐,也不能不在乎官面上的体面吧?
可要命的是,提醒的人只能说到孔融面前,已经带有几分酒意的孔融,表现得随遇而安:“我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孔融,孔门的传人,九卿级别的大神,就是刘辩也要让一让的,却说出这样大失台面的话;不过也不能怪孔融,今天孔融的身份还真不是最显赫的,别忘了,当朝司徒崔烈也是名士,辈分更高,崔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刘辩的身边,俨然是能当半个家的样子,也同样对不讲规矩视而不见。
别以为崔烈曾经在汉灵帝的西苑买官名声不大好,刘辩还是挺尊重崔烈的,毕竟崔烈、崔均父子两人从一开始就跟着刘辩,现在一个司徒,一个司隶校尉。再加上崔烈这老头身体好,没有耄耋老人的模样,坐在那里精神得不得了,和后将军袁术、左司马蔡瑁,青铜使马何有说有笑……
蒯越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把崔烈当一回事,他或许压根不在意,崔烈的身份,不过是一种象征意义罢了;可是其他的人,却让蒯越感觉压力陡然大增,袁术、蔡瑁、马何,三个风马牛不相干的人,表现得宛如一家人,这是要做什么?他们也不在乎这个,还是故意在显摆什么?
袁术的高兴是真的,扯开嗓子的声音半个宴会厅都能听到:“袁绍那个家伙就是贱,这也是皇上宽宏大量,要是以臣的看法,将这家伙赐死。”
“袁将军,慎言,你也是朝廷重臣,不可信口开河,朕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刘辩开着玩笑打断了袁术的话,顺便表白一下自己的态度;崔烈点头赞同说:“皇上仁慈,只要袁绍肯痛改前非,朝廷还是会给他一条活路的,来,为大汉的振兴干杯。”
“干杯,”
“干杯。”
……
与会的人都很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是站在胜利者一边,袁绍去了广州,会稽郡还能坚持多久;而皇甫嵩死了,益州的战局几乎是不可逆转,只是看徐庶、陆逊的南路军和李傕、刘备的北路军,谁先打下成都罢了。
就在这时候,郗虑站起来替刘辩出面说了一件事,庞德公把自己的密室招供了,郭嘉正亲自带人在襄阳处理这件事,已经运送了一批卷宗过来;蒯越和蔡瑁顿时傻了,庞德公,你这是在玩哪门子的妖?赴宴的荆襄人士大半也晕了,谁没有和庞家、或者背后的六国盟来往过,要是刘辩顶真,荆州马上就要血流成河。
郗虑一挥手,早有人推出两独轮车的竹简和书籍进来,显然是刘辩查抄的结果,不少人脸变得煞白;刘辩直接对马何说:“那些卷宗什么,我就不看了,直接一把火烧了吧。”
烧了,那就是既往不咎,很多人都暗暗松口气;有刘辩这种兜底的态度,日后就算是郭嘉、六国盟拿这些来要挟自己,那也没什么可怕。等那些卷宗都在宴会厅门口烧成灰烬的时候,全场一片欢腾,只有几个细心的家伙在琢磨,庞德公到底保存了多少的东西?
宴席一直吃到深夜,一个个才带着醉意散了,蔡瑁到了家里,立即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对迎上来的蔡曛说:“难怪郭嘉回了襄阳,庞德公撂了,这样的人物,怎么就能撂了。”
蔡曛安慰蔡瑁说:“大哥,没什么,这是好事,听说皇上把卷宗都烧了,哪怕是收买人心,最起码我们荆襄士族与六国盟的事翻篇了;皇上北归在即,自然是希望一个稳定的荆州,庞德公、袁绍,这些事一件一件了了很正常,只是你很可能去许昌,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蔡瑁不会把自己的底牌透露给任何人,说完,仰头看天空,月色清淡,让四周飘过的浮云有着雾的感觉。
东海,东南风刮得痛快淋漓,一直船队正在乘风破浪,一路向北,穿过重重迷雾的海域,远远地就能看到陆地地平线的轮廓,还有断断续续的丘陵与山脉。没有人能想到,孙乾竟然会这么快出现在长江口。
就算是刘辩已经开始为孙乾的回来做准备,也不过是怕自己北返以后,孙乾回来无法开展工作;可是孙乾南下不到一年就返航了,眼下已经过了会稽郡的海域,离长江口已经不到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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