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往前走,向对手进攻,最后......死在陈青源的手里!
唯有死亡,可以让楚墨不再那么疲惫,不再那么焦灼。
无颜回族,唯有以死谢罪!
其实楚墨很清楚,只要他停手了,陈青源多半不会赶尽杀绝。可是,他不愿苟活于世。
战死古路,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注视着大步走来的楚墨,陈青源知晓了其心中所想。
嗡!
陈青源并未松开手里的脑袋,只需一个念头,即可驾驭人皇剑。
经历了刚才的恐怖交锋,人皇剑完整无缺。
这一剑必须要出,否则楚墨不会停步。
因而,陈青源面色平淡,没有制止其行为。
“喝!”
走了十几步,跨越了虚空无数里,楚墨咬牙提起了最后一口气,挥锤而来。他娥眼睛猩红如血,吼出来的声音低沉沙哑。
“去!”
随着陈青源的一道意念落下,人皇剑向着冲杀过来的楚墨刺去。
因为尊重,所以不能停手。
此一剑,不再像之前那么凶猛狠厉,而是如潺潺流水,较为柔顺。
锵!
一声剑吟,好似古琴余韵,悦耳动听,荡漾心扉。
柔光闪过,一道震响。
‘轰’的一下,战锤没有砸向陈青源,而是飞往了他处。
正面冲过来的楚墨,停步于原地。
其胸口出现了一抹剑光,较为刺眼。
剑意席卷了楚墨的全身各处,封禁了他的四肢,令他不可动弹。胸口位置的剑光,没对楚墨造成致命伤害,也没伤到其根基,仅是消耗掉了其体内残留的力气。
杀了楚墨,毫无意义。
这样的对手,值得陈青源郑重相待。
两人的这场大战,不关乎对错与恩怨,只因立场不同罢了。
楚墨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身体瘫软在了虚空中,偶尔有几缕淡黑色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模样看起来十分凄惨。
“为......为什么?”
虽说两人相识不久,但楚墨与陈青源惺惺相惜。刚才那一眼相视,表达了很多意思。
按理说,陈青源应该明白。可是,他却手下留情了。
楚墨求死,恳请陈青源成全。
然而,陈青源没这么做。
楚墨眼神空洞,声音非常微弱。
“你还欠了我一壶忘川玉露。”
陈青源郑重说道。
闻听,楚墨的眼神微微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不由得想到了双方开战之前饮酒闲谈的画面,尤其是陈青源那副无赖的嘴脸,与此时的冷漠杀神截然不同。
张开了干裂苍白的嘴唇,楚墨憋了半天,带着几分情绪,开口骂了一句:“混蛋。”
明明是老子请你喝酒,反倒欠了你的。
你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啊!
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无耻至极。
楚墨在心里说着这些话,他连死都不惧,不可能不敢当面骂出来,而是没这个力气。
听到这一声‘混蛋’,陈青源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不易被他人察觉。
会骂人就行,证明还没有糊涂。
啪嗒!
陈青源松开了左手,隔空一推,将这颗人头送到了楚墨的身边,此举并非羞辱:“毕竟是帝君,好生将其安葬。”
大战既然结束了,紧绷着的那根心弦可以慢慢放缓。
尊重对手,也是尊重自己。
楚墨看了一眼自家老祖宗的脑袋,又望向了不远处的陈青源,思绪繁杂,欲言又止。
不管是与陈青源的这份羁绊,还是为了安葬老祖宗,楚墨都必须活着,不能一心求死。
原以为能够带着族群重回巅峰,谁知半路蹦出了一个陈青源。
唉!
千言万语,道不尽心中滋味。
经此一战,楚墨的道心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
因为受伤不轻,所以陈青源断掉的手臂尚未修复。
另外,他暂时也没打算修复,保留着几分力气,才好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机情况。
其实,陈青源在与欧阳沧最后的搏命一击之时,一直在提防着来自彼岸的干扰,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偷袭,从而导致满盘皆输。
奇怪的是,彼岸异常安静,未曾出现干扰之力。
“要么他处于关键时刻,没空搭理。要么被谁阻拦住了,无法对我下手。”
陈青源与牧沧雁结怨已深,不相信对方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根据陈青源的经验来判断,大概率是有人出手,使得牧沧雁找不到一个下手的好时机。
至于是谁相助,目前不用去深思,以后自会知晓。
还有一件事,陈青源一直惦记着,不可能忘记。
欧阳沧的那一柄长矛!
从看到长矛的第一眼,陈青源便心动了。
即使与欧阳沧生死搏杀的时候,也一直避开长矛,生怕伤到了其根本,从而失去如此趁手的帝器。
陈青源扫视了战场数眼,在某个破裂空间的深处发现了长矛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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