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气氛太僵硬，向芷遥笑眯眯的转移话题，“咱家王爷，现在还没有子嗣呢。姐妹们得努把力，咱们府上人这么多，不为王爷开枝散叶可说不去。”
姑娘们脸色羞红的埋怨，这种话还拿出来放在堂面上说，眼神却已经控制不住的飘到云长歆那里了。
毫不意外的，向芷遥又收到云长歆冷冽的眼神。她觉得，如果不是花厅里人多，他真能走过来给她一个爆栗子。
柳烟上前一步，对云长歆道，“王爷和姐姐有些日子没回府上了，叫我们姐妹们思念的很，今晚在兰厅设了宴，为王爷和姐姐接风。”
云长歆眼神仍在向芷遥身上，神色紧绷着，略微颔首，语气敷衍，“烟儿有心了。不过本王还有事，晚宴就不跟你们去了。”
话落，姑娘们脸上顿时失望起来。
在她们要使出浑身解数挽留云长歆之前，云长歆开口，“你们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迈开长腿往花厅外走，示意向芷遥跟上他。
“她们想了你快一个月了，又望眼欲穿的等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跟她们多说几句话？你这样她们得多伤心。”向芷遥跟着云长歆，忍不住小声的吐槽。
“说没说我的家事你少掺和？”云长歆的眼神里不光是冷冽，还有警告在里面。
向芷遥双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说了。我就是觉得不平衡，她们是你的女人，怎么你把她们撂在这里，却还让我陪着？”
向芷遥对云长歆的后宫一向没什么好感，其中缘由云长歆也知道。缓和了脸色解释道，“我离开幽州没多久，就有人坐不住了，我总不能任由他们兴风作浪。”
他说的是有人绑架向芷遥的事情。兹事体大，必须全面彻查。还有他们带回来的那个俘虏，被斩断了双手，关在大狱里不知道能活多久，得抓紧时间审问。
向芷遥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她也就口头抱怨一下，并没有阻止云长歆离开的意思。既然答应了装楚涟儿，那楚涟儿该去的应酬她自然得去。
云长歆一直将她送至金樱斋，亲自绕着宅子转了一圈，确认每处细节都收拾妥当，不会委屈向芷遥，才放下心来，准备离去。
“歇会儿喝杯茶再走呗？”向芷遥留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这么来回奔波挺折腾的。
云长歆并没有拒绝，随她走进屋里，“我听说，你会煮一种加牛乳的茶。”
“嗯对，不过现在没有牛乳。你什么时候回府住着，我煮了让人送去。”她就翻出寻常的茶叶，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从她手里抢过茶壶茶叶，一脸惶恐的样子，好像让向芷遥自己泡个茶是什么重大事故一样。
“……”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云长歆把这里的下人都给换成什么样的了。
不用她忙活，她也乐得清闲，走到桌边坐在云长歆对面。
云长歆道，“过个三五天，我应该就能回府上。这些日子找我的话，去州宰府。”
向芷遥趴在桌上看他，下巴抵在手臂上，“南境那里，你不回去了么？”
云长歆摇头，“亲自督战是为了调动士气，现在大军旗开得胜，不需要我再待在军队里了。”
现在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这事儿比打仗重要多了。
“瑀川，我说能造些防御的武器，不是说说而已。你要是用的上，还是让我和古将军商量商量。”
“是什么样的？”
“其实我也说不好。”向芷遥诚实的看着他。
“你还跟我卖关子。”云长歆失笑，“阿烁短期离不开前线，你可以写信联系他。每月初五、二十，洛洛都会来取信件，到时候你把信给我就行。对了，你要是出府的话，你那辆马车放在后院，记得三更前回来。”
向芷遥立刻坐直身子，她是真么想到，她现在这个身份，云长歆还允许她随时出府。
当即保证道，“放心放心，到不了三更，天黑了我绝对回来。”
她要是在外面待过夜，她和云长歆的风评又得变差了。
侍女端了茶水进来，还摆上来两盘点心。向芷遥之前选的厨娘都还在，做的点心都是合她胃口的。
说起来，刚刚在花厅里，她看见有端着茶水果盘点心的侍女站在外面，但云长歆从头到尾没有停留的意思，甚至都没让大家坐下，那些侍女自然是不敢进来。
刚刚人前，云长歆一副全世界他最忙的样子，结果现在悠闲的和她一起吃点心喝茶水，这要是传出去，他那些姑娘们怕是要把她做成草人来扎了。
“对了瑀川，关于你的家事，我还想打听一句……那个，我没别的意思，这跟我有点关系。”
“说。”
云长歆神色无奈。
总觉得向芷遥脑子里少根弦。他不让她掺和他的家事，是他自己也不喜欢楚涟儿给他纳的妾；不让她问政事，是不想把她牵扯到残忍黑暗的事件中来。
这丫头平常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偏偏在这两件事上，总是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打听什么事情，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向芷遥得了云长歆的准许才敢问，“今天怎么没见着婉云和宫琪？”
“她们啊……”云长歆思把玩着茶盏，忖片刻，“你去问其他人吧。她们告诉你的，就是你能知道的。其余的，你就没必要知道。”
“你直接告诉我不行么！”向芷遥气鼓鼓的看他。她又不是想打听什么秘辛，她就是想大概了解一下。
什么算该知道的，什么算不该知道的，这全都是云长歆自己规定的。他直接讲给她不是最省事儿？非得兜一个圈子。
“说来话长了。”他并没有要讲的意思。
“那你长话短说。”向芷遥不耐烦的瞥他。
云长歆仿佛没听见她这句话。饮尽杯盏里的茶水，放下杯子，认真的道，“我得走了。”
向芷遥：“……”
她明白了，他就是什么都不想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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