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不一样了。
绣个花写个字能要她狗命。
果然，果丁提议道，“倒还来得及，小姐您当初从初学，到绣的有模有样，也就三个月。”
好了，完犊子了。
她不是真要学绣花吧？谁来救救她？
好不容易把话题从绣花上面转移出来，向芷遥问了果丁一些她好奇了很久的东西。
在果丁眼里，龙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果丁给的答案挺狠——多管闲事，自命清高，不近人情。
最后还附上了一句诅咒——她祝龙井将来找个母夜叉一样的媳妇。
向芷遥：“……”
果丁出去吃饭后，左桐走进来，向芷遥立刻抓到救星一样，用乞求的神色看着左桐，“你，会不会绣花？”
“？”
下午，向芷遥跑去州宰府，一来上午陈雨涵说的那些个见鬼的东西，她需要跟云长歆说说。二来她有件事求云长歆帮忙。
她有点脸盲症，所以认不得院子里云长歆的亲卫，但那些高手都认得她。于是她用云长歆给她的玉佩过了门卫那一关之后，一直顺利走到了州宰办公的大殿，根本没人阻拦。
州宰府向来都是有暗处潜伏着的侍卫。他们没拦她，这说明至少在这些侍卫眼里，她是云长歆亲近的人。
这个认知让向芷遥脊背发寒。
门前站着两个王爷的亲卫，穿着铠甲，属于走在明面上的。两人见了向芷遥，立刻跟她打招呼，眼中神色温和友好。
向芷遥回应后问道，“能不能帮我进去通禀一下王爷，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哥儿俩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不直接进去？”
向芷遥无奈的笑笑，“我觉得不太合适。”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王爷以前交代过，姑娘来了，不用拦着。”
这她以前倒没听云长歆提过，“多久以前。”
那人想了想，“有两个月。”
两个月，她看明白了很多事情，牌都摊过了，肯定不能按之前的相处方式来。向芷遥只觉得是云长歆忘记更改命令，也知道和侍卫解释起来不太方便，便偏着头看着二人，打趣般的说道，“他觉得合适，我觉得不合适啊。王爷的侧妃都没这个殊遇吧？”
两个侍卫正决定往里面通报，就听见龙井的声音传出来，“芷遥，你怎么过来了？”
龙井将手上一卷公文放到侍卫手上，侍卫立刻放下手中长矛，拿着卷轴离去。向芷遥暗叹了一下云长歆手下人工作量太大，随后道，“我有点儿事儿想跟王爷说。正好你帮我问问，现在能不能打扰。”
龙井略一抬眉，显得有些诧异，随后转身道，“先进来。”
右手边就是云长歆办公的地方，龙井把她领到了左手边的屋子，神色有三分凝重，七分诧异问，“什么时候你见王爷，也要人通报了？”
向芷遥心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是，我以前都是直接闯进去的么？”
龙井挑眉，“你都不记得了？”
“……”向芷遥想找块儿豆腐拍死自己，隐约记起来，自己之前会一边叫他瑀川，一边跑进去找他。干笑两声，“那我重新做人成不成？”
龙井的眼神写满了不信，锐利冷静的目光盯着她，“你和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向芷遥知道自己瞒不过龙井，不爽的撇了撇嘴，“果丁说的的确没错。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龙井，“……”
毕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向芷遥也就告诉龙井了，“我做了些不合适的事情，惹王爷不高兴了。我觉得大概是这样，也不知道对不对。”
说罢，忽然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龙井，“按果丁对你的描述，接下来你该问，我做什么惹王爷生气了，是不是？”
龙井：“……”
他现在真想把果丁扔回山里，让山猫叼走吃了算了。
漠漠的看着向芷遥一眼，“没人给你通禀，你自己进去吧。劝你一句，如果是你的错，赶紧认错。”
说完转身出去了，任向芷遥在后面连喊了三句等等，都没停下。
向芷遥看了眼隔了两道小门的书房，深吸了口气，做好了被云长歆骂出去的准备，视死如归的走了进去。
云长歆正在书架前翻卷轴，以为是龙井，也没回头，“怎么又回来了？”
“瑀川……”向芷遥小声的叫道。
云长歆怔了一下，回身，反手将卷轴放回架子上，“你怎么来了？又急事？”
“没，不是急事。”向芷遥真不明白云长歆怎么会来了这么一句，难道她找他只能是急事？寻常的事情都不能找他了？
怕云长歆生气，小心的解释道，“不是我擅闯你的书房，是龙井让我进来的。我有让人通报，可侍卫和龙井都不管。”
她说的极为委屈，好在云长歆倒没在这件事儿，回身重新拿起卷轴，一边卷好放回原处，一边道，“有事说事。”
向芷遥连忙把陈雨涵跟她说的话转达了，末了担忧的问了一句，“这不会真的是你跟她说的吧？”
没想到云长歆神色出奇的平静，“是，怎么了。”
“不是，你都跟她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让陈祈楠觉知道我和楚涟儿感情深厚，有错么？”
向芷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觉得这瞎话也该有个度。就楚涟儿干的那些事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和云长歆夫妻恩爱。要不今天陈雨涵怎么会劝她别给云长歆纳妾。
“没错。但是我觉得，你要是对外宣传什么跟楚涟儿有关的事情，好歹跟我说一声。我总得让我的行径，跟你的说法对上号儿啊。楚涟儿顾家、贤惠、大度，她肯定是要给你纳妾，你现在又跟陈雨涵说不想纳妾，我该往哪方面装？”
云长歆淡淡的道，“我从来没指望你不穿帮。”
“……”
现在向芷遥后悔来跟云长歆说这些事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云长歆道，“以后就这种事的话，等我回了平宁府，你再来找我就是。这么冷的天，还大老远跑过来，也不怕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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