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遥的语气冷冷的，眼里全是淡漠抗拒。
她以为这话能让云长歆恢复点理智，可事实证明没有。话落，云长歆几乎同时的收紧了手臂，手掌抵在向芷遥背心，几乎要将她按进怀里。
云长歆做出这个举动，向芷遥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他还有更出格的，她就不管他是什么鬼身份了，该动手动手。虽然最终的结果比较可能是激怒云长歆，但这样但话，外头那帮侍卫就不会继续装死了。
他们总不能任由她被云长歆掐死。
心里想着，向芷遥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云长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安静的抱着她，在聒噪的风声中宁静。
向芷遥忍了又忍，正打算开口，就听云长歆轻轻唤她。
“芷遥。”
“……”
向芷遥咬了咬唇，身上的气势无端泄了几分。她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抑或是云长歆沙哑磁性的嗓音本身就有毒，她听过后，什么激烈的想法都暂时收敛了。
“别走，做我的女人，好么？”
温柔的嗓音染了酒香，萦绕在耳畔。向芷遥心跳漏了一拍，几秒钟的时间里理智全无。
随后心里闪过一句——
卧槽。
她知道云长歆喝高了脑子不正常，但没想到云长歆能不正常到这种地步。
她过来是帮忙把云长歆带回来的，没答应过附带应付醉酒的男人。现在就应该把云长歆丢在这里。
侧过身来，伸手去摸马车的把手。“龙井，我要下车！”
外面肯定听得见里面的交谈。
只是会不会装听不见的区别。
然而她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云长歆钳住了手腕。
“你就这么讨厌我，宁可跳车自杀？”
距离向芷遥呼唤龙井，约莫半分钟过去了。龙井就在前边赶车，现在一声不吭的，宛如一个哑巴。
“龙井！你他妈的是聋么！放我下去！”向芷遥吼着，现在她找板砖拍死龙井的心都有。
“向芷遥！”云长歆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寻声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将脸转回来。“你是当我不存在么？”
他在跟她讲话，还是这辈子头一遭的告白。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装作没听见，直接越过他去叫他的侍卫。
跟龙井熟么？很好。
一个侍卫，他可以换。
黑暗中，男人眸底翻滚着浓郁的阴鸷，之间的力道加大了些，全然不允许向芷遥哪怕半分注意力放在别处。
“唔。”向芷遥吃痛，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呼。
男人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语气里掺了明显的抑郁，声音显得闷闷的，“他不会搭理你。”
“……”
“为什么总要躲？嗯？我没有愚弄你的意思。”
向芷遥被迫和云长歆对话，她觉得云长歆这句醉话无比荒唐好笑。
也真的笑了出来。
“你缺女人？”问完，也不等云长歆回答，冷冷的笑道，“缺女人就找人帮你张罗去啊，这事儿你属下干不合适，那就找许萍，或是云依水也成。用……”
修长的大手封上了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云长歆的声音显得无比阴郁，“那么多人，令我心折的，只有你。”
说实话，云长歆出口的情话让向芷遥心跳加速，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嘲讽着自己，连云长歆喝醉酒的话也能脸红心跳，向芷遥，你就下贱成这样？
“呵——”
向芷遥挥开云长歆的手，从胸腔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嗤笑，“云长歆，我不做妾。”
黑暗中，男人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让你做妾。”
“呵，云长歆，选个生不出孩子的人做王妃，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马车中的交谈随着向芷遥这一句讽刺陷入了沉静。
向芷遥觉得疲惫，去拉云长歆依旧放在她腰间的手。她准备下车。
龙井可以装作没听见她喊下车，但是如果她强行跳车的话，跟在旁边的侍卫总得救她。
但她并没有成功挣开云长歆的手，男人在她刚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向芷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就放弃了。
“时彦说的……是真的？”云长歆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深沉执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向芷遥听不懂的情绪。
向芷遥都不知道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了。厌烦的皱起眉来，“假的，成了吧。”
车厢内又是见鬼一样的寂静。向芷遥心里的烦躁已经达到了阈值，云长歆本来就是个让人看不透情绪的，再加上喝了酒，他现在的情绪已经称得上是喜怒无常。她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奉陪。
等了近一分钟，不见云长歆回话，向芷遥再一次的去拉云长歆的手。
自己做不了他的女人，他总没道理再抱着她了。
她这一次挣扎，云长歆的反应却跟刚刚不太一样。
他另一只手从向芷遥腿弯处绕了过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体另一边。随后松开手。
“你别闹，我不碰你。”
向芷遥现在和车门之间，隔着一个云长歆。
她是彻底没法开门跳车了。
向芷遥：“……”
心绪涌动了片刻，最终归于平静。
不论云长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酒后无心之举，做不得数，她也不该放在心上。
想着，悠悠的叹了口气，靠在车厢上，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这边离平宁府不远，估计着时间，应该是快到了。
“芷遥，对不起。我没想过这样做会对你伤害这么大，你相信我，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向芷遥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别，我本来就不想要孩子，你别多此一举。”
或许是古代人要孩子的观念都根深蒂固了，向芷遥一肯定了自己不能生育，云长歆就没再继续之前的话了，后半程路车厢里有一只极为安静。
向芷遥是真没想到，当初自己找时彦帮忙，居然无心插柳，在这件事儿上帮了自己一把。
当初她只是想让云长歆对自己心存歉意，放她出府的时候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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