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跪在院子里的陆文昭，吓得全身颤抖。
“没赌气。”
姬无敌一掀官袍，利索的跪在崇祯面前：“全是臣干的，请陛下降罪。”
“当真是你？”
崇祯脸黑了，也愤怒了，姬无敌此举，无疑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装好人，收人心？
好啊！
朕就成全你……
“全是臣干的！”
姬无敌铿锵有力的承认下来。
这一承认。
范忠贤一众大儒直接懵逼。
这也太简单了。
不是说，姬无敌诡计多端嘛。
骂了自己一顿，怎么就求死了呢。
“好啊。”
“既然你认罪，朕也容不得你……”
“陛下不可！”
“息怒啊陛下……”
王承恩噗通一声跪下来，砰砰的冲着崇祯磕头：“此事必有蹊跷，姬大人不是鲁莽之人，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呃？”
姬无敌有点懵。
这王承恩真的假的？
演戏吧。
惊恐做不了假。
可要说真的吧。
姬无敌实在难以相信，王承恩会磕破脑袋为自己求情。
太假。
殊不知。
王承恩不是求情，是给崇祯找台阶。
真要一气之下砍了姬无敌。
王承恩敢说，姬无敌的人头没落地，崇祯就后悔了。
“朕在问你一次，可另有隐情？”
崇祯的脸色缓和很多，可心中的怒气，却没减弱多少。
“陛下不公！”
摆明是替姬无敌开脱，范忠贤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姬无敌既然认罪，还请陛下下旨，还逝者一个公道。”
“请陛下降旨，正我大明法纪……”
不愧是大儒，逼着你杀人，还要装的一副为社稷的样子。
“凶手不惩罚，王法何在？”
“陛下啊？”
“同为我大明子民，陛下真要区别对待……”
“区你大爷！”
大骂着，姬无敌咕噜一声爬起来，怒指着范忠贤：“人是本官下令杀的，老匹夫，你就能保证，被杀之人清白嘛？”
“陛下……”
“我在问你，回话老东西？”
坑挖好了，姬无敌不装了，顺手拔出绣春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若你能保证死者清白，陛下只需一个眼神，我的脑袋，送给你当夜壶。”
“放肆！”
崇祯怒视了一眼姬无敌：“案子另有殷勤，就直说，架刀威胁，是逼朕嘛？”
“陛下？”
“臣宁可死，也不能说……”
姬无敌掐了一把大腿，硬生生的挤出一滴眼泪：“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岂敢逼陛下，只是不想陛下因为臣，难做，他们都是国之栋梁，臣是小人，是奸贼，死有利于大明社稷。”
“放屁！”
崇祯不仅爆粗口，还三两步走下台阶，踹了一脚姬无敌：“少跟朕扯谈，如实说来，为何当街砍杀秀才？”
“陛下还是不要知道了吧……”
“说！”
“陆文昭？”
“臣在。”
听到姬无敌叫自己，陆文昭跪着爬了过来：“臣陆文昭，拜见陛下……”
“说案子。”
崇祯彻底怒了，若又是姬无敌耍花招，不一刀砍了他，也要毒打他一顿。
狗日奴才。
现在竟敢拿当他的棋子。
“这……这……”
“呈给陛下。”
打断了结巴的陆文昭，姬无敌单膝跪地，双手托绣春刀。
“遵命！”
陆文昭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卷宗，哆嗦的呈给崇祯。
“臣死罪！”
崇祯刚一拿起卷宗，陆文昭砰的一声磕在地上。
真害怕。
但心里却不慌。
因为这卷宗里，是姬无敌爬凤榻。
周皇后。
为了办好这件案子，陆文昭不止了学子，还抓了不少青楼的歌姬。
都是证人。
现在，数百名学子的生死，就交到崇祯手里了。
“假的！”
“陛下不能信，这一定是姬无敌伪造的……”
见崇祯一边看着案宗，一边咬牙切齿，范忠贤立马意识到不好，急忙开口定姬无敌的嘴。
“范夫子说的没错，此案，就是臣伪造……”
“伪你大爷！”
噗嗤一脚，崇祯踢翻姬无敌，猛地把案宗摔在范忠贤脸上：“范夫子，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都是你教出来好学生……”
“陛……陛下……”
只扫了一眼散开案宗供词，范忠贤心头一颤。
凤榻，姬无敌，这样字眼太多了。
坊间传闻。
范忠贤也知晓，甚至发表过一些不当言论。
可女人公，不是周皇后啊。
姬无敌这一手，玩的狠啊。
“陛……陛……陛下……”
“朕还是你陛下嘛？”
崇祯冷笑一声，拿起姬无敌托举起来的绣春刀：“范夫子，你也做过首辅，按大明律，该怎么处置？”
“陛下？”
“老夫做事不知情，这才冤枉姬大人……”
“哈哈~”
崇祯笑了，笑的有些凄凉，还有一丢丢悲哀：“推的倒挺干净，朕知道，这些口供和现实有出入。可你们，都是我朝圣人，口口声声忠于朕，为何还不如一个奸臣？”
“陛……陛……”
范忠贤这下真的慌了，崇祯点破姬无敌设的局，可不是深明大义，而是动了杀心。
前皇后，也是皇后。
皇家的颜面，岂能容人践踏。
“来人呐……”
“且慢陛下。”
打断崇祯，姬无敌起身上前一步：“臣是奸臣，不怕被骂，让臣来吧。”
“朕等你进宫请罪！”
崇祯冷哼一声，丢下手中的绣春刀，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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