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江憎反应过来,唐糖便红着眼眶跑出了江家。
江憎拿起地上还没有破碎的碗,看着碗底的八宝粥,拿着调羹刮了刮,放入了嘴里。
甜,很甜。
这也是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他想接受啊,只是他不知道接受了她的好意,该怎么回报回去。
毕竟,无论是他的亲人还是周围那些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他施以善意……
此刻的江憎很想对唐糖道歉,他回绝了她一次又一次对他的善意。
恐怕,她不会再对他释放她的温暖了吧……江憎笑了笑,只是那笑满是苦涩。
算了,这样也好。
这样美好的小姑娘该是生活在阳光下的,怎么能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就把她拉到他暗不见光的世界呢。
……
唐糖红着眼眶跑回了家,她不知道江憎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自己。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唐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唐佑安回来,就看着唐糖把被子卷着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白嫩的小手抱着被子。
他调整了唐糖的睡姿,为她掖好了被子,轻轻的关上门。
在唐佑安走后,唐糖睡得不太安稳。
她仿佛去到了未来,她又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与上次不同,她没有梦到唐佑安,她梦到了,那双桃花眼的主人。
唐糖在虚空中看着,那双桃花眼的主人抱着上次在爷爷病床上哭的女孩。
那个女孩说:“季憎,你抱抱我好吗?”
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离开这个世界。
那双桃花眼的主人是季憎。
或者说,他是江憎。
男人脸部轮廓分明,鼻子高挺,薄唇,一双不温柔的桃花眼。
此刻,他的眼眶通红,就像一个失去了伴侣的孤狼,他紧紧的抱着女孩,不断轻吻着她。
“你不准离开我,你答应了我,要带我去见你爷爷……见了你爷爷,我们就结婚……说好了要一起……”
他低喃着,声音十分深情温柔,只是那声音里颤抖却无法让人忽视。
男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怀里的那个女孩,胸口已经不再起伏,而旁边的心电感应器先一步发出了“滴——”的声音。
一大群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的人从门外进来,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对季憎说:“季先生,请节哀,唐小姐已经……”
男人满眼通红,紧紧的抱着怀里已经离开的女孩,对医生吼道:“她没死!她没死!我节什么哀!你们都给我滚,滚,滚!”
季憎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朝医生扔去,医生们都惊恐的离开了房间。
刚刚还喧闹无比的房间,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房间里刚刚大发雷霆的人都已随着怀里那个女孩的离去而离开了。
唐糖从梦中醒来,呆呆的看着雪白的房顶。
自从她那次发高烧,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个梦她已经记不清了。
但那双令人胆寒的桃花眼却牢牢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不知道这梦境是虚幻,还是……
她的未来。
……
唐糖在梦到那个桃花眼男人的全貌之后,接连半个月不断的做着梦。
梦,不再是断断续续的了,而是一段接着一段。
她梦到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那个女孩父亲在事故中因保护还怀着孕的妻子而丧生。
那个怀孕的妻子就是女孩的母亲。
母亲腹中的孩子就是女孩。
虽然父亲竭力保护着母亲,但她仍然受了重伤。
母亲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在第八个月时,她早产下了一个女孩,就撒手人寰了。
女孩的爷爷一夜白头,但他打起了精神,开始精心的照顾着这个儿子儿媳用命护下的孩子。
女孩是早产,但爷爷照顾的仔细,终是小病不断,磕磕碰碰的长大了。
但在女孩上高二时,他们爷孙俩居住的大院要拆迁了。
爷爷拒绝拆迁,他不舍得这个有着他们三代人成长印记的房子。
爷爷在拆迁队的暴力拆迁下,受了重伤。
年老的爷爷住进了医院,还未成年,身体娇弱的女孩没有保住房子,更没有能力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拆迁队以一些莫须有的名义,抹黑爷孙俩,最后拆掉了房子,仅仅赔偿了他们十五万的拆迁费和医药费。
但是这些钱对于已经住进ICU病房的爷爷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很快,这些钱就在日复一日的医药费中消耗殆尽。
女孩无法继续自己的学业,医院那边还需要她支付高昂的费用。
女孩苦苦支撑了半年,债台高筑,爷爷也昏迷不醒。
在一次偶然下,她遇到了一个着名的星探,她就此进入了娱乐圈。
为了偿还债务,支付医疗费,她努力工作。
女孩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儿时的邻家小哥哥——江憎。
此时的江憎已经改名为季憎,他是季氏集团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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