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家伙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模样,她忍不住唇角弯了起来。
柏彦章不经意扭头,看到她的笑容,心湖像是投下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天赐刚要把蛋糕递给他爹呢,见他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娘,眨了眨眼睛。
默默把蛋糕喂到了自己嘴里。
等离开柏府,坐上回程的马车,他才对秦文君道:“娘,爹刚才看你都看傻了。”
秦文君:“???”
还有这回事?
“什么时候?”
“你吃蛋糕时。”
秦文君回想了一下,没有任何印象。
“你看错了,你爹应该是看我身后那盆兰花。”
天赐撇了撇嘴:“我的眼神才没这么差呢。”
秦文君莞尔一笑。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秦文君不小心撞到车壁上,车夫连忙道歉:“对不起夫人,路上有个小坑,赶快了没避开。”
“没关系。”
秦文君说完,伸手摸了摸发髻,想知道有没有撞歪,却摸到了一片花瓣似的东西。
顿时想起了先前落花之事。
从随身小包里取出镜子一看,发髻上赫然插着一朵半开的玉兰花。
这花只可能是簪上去而非落下来的。
她忍不住磨了磨后糟牙。
“这人真是……”
借口帮她捡落花还要给她簪一朵花,心机未免太多了!
想到天赐说柏彦章看她看傻了那话,她气不打一处来。
那人那里是看她看傻了,分明是把她当傻子看呢。
顶着他簪的花大半天都没发现。
要不是马车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她都想让车夫掉头回去,和他掰扯掰扯。
柏彦章并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正站在府门口,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想到她发现那朵花时,表情有多生动,他就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这笑容正正好落入藏在不远处一辆马车里的孟琦眼里。
气得眼都红了。
自从她病了之后,因为脸色太过难看,她连门都没出过。
闷得快发疯了。
这几天换了个大夫,精神头好了点,就来了柏府盯梢柏彦章。
没想到正好看到柏彦章送秦文君母子从府里出来,秦文君那个野种竟然还喊柏彦章爹,柏彦章还应了!
在他们母子离开后,柏彦章还站在大门口一个人笑。
这个笑容一出,孟琦就明白了。
没有她的机会了。
柏彦章已经被秦文君收服了,绝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她嫁他无望,又重病缠身,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凄惨死去。
而秦文君,会带着她那个野种,嫁给柏彦章,过着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凭什么!
孟琦抓着自己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凭什么她一个嫡女的命还没秦文君一个庶女的命好!
她眼里露出疯狂之色。
她不得好死,秦文君也别想好过!
……
天赐生辰过后,经常由柏彦章接去柏府玩,因为他的马养在那,想要喂马或者和马儿玩耍只能去那里。
他自己去不说,还隔三岔五喊秦文君去。
秦文君还有不少东西要帮萧清音绣,哪有空陪他。
何况她也不想和柏彦章碰面。
这人簪花耍了她一道,她还没和他算账呢。
天赐见自己软磨硬泡也没用,只好放弃。
为了多和四白呆在一起,他索性不在忠勇侯府这边跟他爹上课,而是改为去柏府里上。
这样一来,柏彦章只有交接孩子时能见秦文君一面,相处时间大大减少。
原先的算盘算是落空了。
但看孩子高兴,也没说什么。
这天他送天赐回来,才下车,一个抱着一大束糖葫芦的小贩走过来。
“卖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那束糖葫芦都是用时下的鲜果做的,看上去极为诱人。
天赐一看就想吃。
“我要买糖葫芦!”
他冲小贩喊道。
小贩停步,把糖葫芦束棒支到地上,问道:“少爷要哪一串?”
“这串、这串、还有这串。”
天赐一连点了三串。
他算好了,爹娘和他,一人一串。
小贩取出他指的那三串。
“五文钱一串,一共十五文钱。”
天赐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数出十五枚铜钱,递给小贩。
这是柏彦章给他的零花钱。
每个月有一百文呢!
能够自己付款买东西这事,让他十分有成就感。
小贩接过铜钱后,把糖葫芦递给他,也不知是手滑还是手抖,糖葫芦都还没递到天赐手上,他就松手了。
糖葫芦落了下来,天赐忙伸手去捞。
没想到被其中一支签子刺破右手背,见血了。
小贩慌忙把糖葫芦束棒丢到地上,掏出手帕,捂住他的手。
“没事。”
天赐宽慰道。
“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他抽出右手,亮给小贩看。
手背已经不出血了。
小贩忙不迭道歉:“对不起,都怪小人笨手笨脚,伤到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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