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清正发呆,荒屋的门被推开了,周大婶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原主,不仅在心里叹息,陆家这一家老大、老二心太狠,连对他们任劳任怨的嫡亲弟弟都容不下,一没有利用价值就把人赶走。
陆老三更是糊涂,重感情用不对地方,就对着两个白眼狼掏心掏肺,可怜的春花在陆家一直被忽视还没人给她撑腰。
“老三醒了?”
“这两天麻烦周婶了。”陆源清看了眼推门进来的周大婶,身材微胖,神态很平和,家里应当生活的不错,看样子是个脾气不错的人。
“不用这么客气......唉,陆老大、陆老二也是心狠,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要把你赶出来,这是巴不得你死啊!”周大婶叹息着说道,不过也没多说,以往陆源清听到说陆老大、陆老二的坏话都会跳起来反驳,周大婶也懒得做恶人。
只是这次太憋屈,才不自觉的抱怨两句,看陆源清到这个时候没反驳,周大婶惊讶的看了一眼陆源清,这人莫不是醒悟过来了?
唉,也是受了重伤,又被家人抛弃,陆源清这会儿内心肯定很绝望,要是陆源清能这么看清陆老大和陆老二的凉薄无情的本性,春花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有盼头,陆源清腿废了,手还没废,她记得陆源清也会编竹筐,春花因为以前家里富足也学过两年刺绣,这样说不定两人能过的更好一点。
就在周大婶打算再说两句,一道怯懦的声线响起:“源清哥,李大夫来了。”
周大婶看陆源清家还有的忙活,招呼钱春花就先离开了,告诉他有需要在隔壁言语一声就好。
陆源清扭头看说话之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身材娇小,明明已经年过十七,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穿粗布麻衣,也难掩盖五官清丽,此刻正小心翼翼推开门,门后还站着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留着山羊胡的瘦消男人,是这十里八村的赤脚大夫李大夫。
因为自家搬家,相公伤口有些崩裂,钱春花才想请李大夫瞧瞧,想着相公身体不适,心情不好也是应当的,只是又想到这两天丈夫对着她的狠厉表情,钱春花不禁缩了缩肩膀。
看钱春花走近自己的时候,还带着胆怯,可见原主最近对她态度十分不好,陆源清又看了看钱春花瘦成纸片的小腰,看原主记忆,这会儿钱春花肚子里已经怀有孩子了,不过还不到半个月,医生应该诊断不出来。
李大夫进门就看到陆源清脸色苍白,瘦得两颊都凹了进去,叹了口气,陆老大、陆老二两口子真是作孽啊。
陆源清因为自己有本事,在村子里人缘不错,偶尔谁家干活也会搭把手,不过陆老大和陆老二十分不喜欢陆源清帮外人干活,经常在陆源清正帮忙的时候把他叫走。
陆源清为陆家奉献至此,还被赶出来,李大夫摇了摇头,他一个外人说什么,更何况要不是知道陆源清和钱春花这会儿手里还有点银钱,他也不会上门。
陆源清不知道李大夫在想什么,他吃了疗伤丹很快就会康复,但明面上确实需要有人给他疗伤,这次换完药陆源清就不打算让钱春花再给李大夫花钱了。
在原主记忆里,李大夫的医学水平十分普通,在治疗外伤还不如原主这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门外汉,原主因为经常打猎也是认得许多草药的,在战场上受伤多,要不是原主自己有些医术,也回不了家乡,不过也因为原身懂得医术,明确知道自己要废了,又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有些自暴自弃。
看到李大夫进来,陆源清撑着胳膊往床内侧移了移:“麻烦李大夫了,坐。”
李大夫看陆源清疼的一头汗,连忙摆手:“不用移,我就看看你的腿,重新包一下,不号脉。”
钱春花也看到陆源清额头上的汗,下意识的拿帕子给他擦了擦,看到相公突然扭头直视她,吓了一跳,连忙握紧帕子往后退。
陆源清没想到自己这么吓人,又想到钱春花这几年在陆家过的确实战战兢兢,对她笑了笑。
看相公对自己笑,钱春花悬着的心落下来一些,相公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不会打骂她,更何况相公这会儿笑的这么好看,是不是缓过来了,相公不生气的时候对她还是挺好的,是陆家唯一不打骂自己的人,这样想着,钱春花脸上飘过一丝红晕。
李大夫不知道何为狗粮,只是莫名觉得现在的场景自己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景里,严肃的看着陆源清的右腿,飞快的把陆源清腿上的破布解开。
原主到底因为搬家伤口裂开了,这会儿解破布干涸的血液黏在皮肤上,让陆源清疼的直小声抽气,钱春花赶紧端来一盆温水。
李大夫又给陆源清的右腿抹上草药,重新用树枝固定一下,收了三十文钱匆匆离开了。
刚刚看钱春花给陆家小子擦腿,莫名的想到自己老妻,还是赶紧回家的好,呆在陆家太不自在了。
陆源清一直看着自李大夫来就低着头的钱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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