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瞪他一眼,并不答话,转身走到那匹战马旁,一按马鞍又飞身上马,策马轻驰,小跑一圈转了回来,看着景裕心里有气,心说你学谁不好,偏偏要学那小屁孩来喊我,别怪我也对你不客气了:“景老二,来吧!看我不把你小老二给戳掉!”千年之后的梗儿和脏话,他听薛平平说过几回,倒也无师自通了。
景裕啐了一声,眼角余光朝那几个女孩子看了一眼,也去穿了护衣拿了灰头木枪,转回来上了战马,小跑一圈熟悉熟悉胯下坐骑的脾性,勒马横枪,那种策马驰骋、冲击万千敌军、血染战袍的豪情顿时涌上心头,微微扬起头来双眼微眯,看向张琼:“张富棍儿,我观你也不过是个‘插标卖首尔’的无能之辈,你嚣张个什么?”随后又悄声骂道,“你个夯货,嘴里就没个把门的?没看到你妹子她们就在那边?”
张琼被景裕骂得脸色一红,急忙喝道:“别瞎扯了,咱们且大战三百回合!”
景裕不经意地朝薛平平那边瞥了一眼,微微冷笑道:“还大战三百回合,三回合胜不了你张富棍儿,我就认输!”
张琼厉声喝道:“景老二,少吹大气,有种便来战吧!”
话音方落,两人便都大喝一声,策马执枪便朝对方冲去。二马一错,便听枪杆相击发出的呯呯声如爆竹一般连响,随后两马驰开的那一瞬间,两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处,同时仰身,将木枪朝后刺出,便来个回马枪。可既然都想到了此点,那便不可能成功,枪杆击在一处呯的一声磕开,战马随即便疾驰而去。约莫奔驰出去十余丈,两人同时勒马转向,看向对方,脸上都收起了原先的小瞧对方的神色,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
第一个回合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没占便宜没吃亏,而且除了试探出对方力气大之外,武艺似乎与己相若,便重视起来。两人目光一碰,似乎呯的一声迸出了火花,一催战马,又朝对方冲去。
这一回两人都极为用心,眼看就要撞上,手中木枪都蓦然刺出,直取对方要害。随后便听呯呯呯的击打声又如爆豆一般响起,两人几乎同时双手握起枪杆,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对方击下马来。
稍远处看热闹的几个女孩子,虽然大多数不懂,但见他们两个少年打得激烈,比薛平平和张琼对阵时要好看得多,这一回热闹倒是看得兴高采烈,不停地拍手叫好。
声音传到张琼、景裕耳中,那更加兴奋,只觉浑身力气使不完似的,精妙招数接连使出,可两人仍然是势均力敌之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倒是赵匡胤、刘承佑他们站在旁边,看出了些门道,轻轻议论着,分析着两人的招式。
薛平平这回倒悠闲下来,便走到那廊檐下边,坐在栏杆上,歪着脑袋朝这边看着观战。郭贵礼朝左右看看,发现只有薛平平一个惬意的跑那边坐着了,心说这小子倒会偷懒,便招呼赵匡胤他们,也去廊檐下坐着,又命人去取茶水点心。
张琼与景裕两个在马上斗了一会儿,仍然奈何不得对方,汗水渐渐冒出,都有些着急,便飞速的在内心思索着办法,想尽快拿下对方,以证明自己技高一筹。
两人再次策马冲到一起,同时举起木枪朝对方刺去。两杆枪呯的一声又磕在一起,同时荡起来。张琼大喝一声,索性以枪为棍,顺势朝景裕砸去。
景裕也大喝一声,同时举枪横扫,以图将对方长枪磕开。两杆枪呯的一声又互击在一起,但这次除了击打声外,还发出咔嚓的断裂声,两人都是一惊,随即朝手中木枪看去,竟然同时折断,不禁一怔,正要再用断枪与对方大战,却听郭贵礼喊道:“裕公子……琼哥儿……好了,你们两位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这胜负是一时难以分出的,先停下来歇歇,以后再战!”
张琼大声应道:“好!”随即朝景裕说道:“这次便宜了你!”景裕也哈哈大笑道:“哈哈……我看再战下去,你张富棍儿必败!”张琼撇着嘴巴道:“呵呵!也不知谁先前说大话,三个回合拿不下我就认输!”景裕根本不认那账,嘻嘻哈哈地跳下马来说道:“那不过是逗你玩的!你还真以为我拿不下你啊?”张琼道:“你就吹吧你!”也跳下马来。
赵匡胤、刘承佑、刘景忠他们几个见张琼、景裕停战,便也心痒难搔,想去对练一回。
郭贵礼看那两匹战马也开始沁出汗水来,便劝道:“你们且先歇一会儿,你们受得了,这战马可受不了,让他们牵去蹓蹓,喂点食水,恢复恢复体力,你们再来!”
一时茶水点心取来,便在演武厅廊檐下摆上,大家都去取了茶水点心,慢慢饮着茶吃着点心,议论起来。主要是几个未能上场的,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态,纷纷挑选着对手,评点着对方。
张琳看看那些男孩子一本正经的争论不休,又瞅瞅坐在一边笑眯眯并不插言的薛平平,疑惑不解的悄声问李静姝:“翠姐儿,你说他们几个都挑着对手,想一显身手,可怎么都不选平哥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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