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受伤
“还没看见瀑布,
先听见瀑布的声音,
好像叠叠的浪涌上岸滩,
又像阵阵的风吹过松林。
山路忽然一转,
啊!望见了瀑布的全身!
这般景象没法比喻,
千丈青山衬着一道白银。
站在瀑布脚下仰望,
好伟大呀,一座珍珠的屏!
时时来一阵风,
把它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环境先是一阵沉默,让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赞扬诗句的好。
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载体的书生们惊愕不已,老道长听了很喜欢,细细回味品读,给她投去赞赏的眼神。
“这是诗句?”
“是也不是。”
她打开折扇,摇摆几下,“这是诗歌,它既是诗,也是歌。能吟也能唱,山野里的樵夫,田间的妇人,走街巷的小孩最喜欢。
你若是说它不是诗句,喜欢它的人比你的诗要多。若不信你派人去打听,打听。”
她喝上一杯酒,“欧兄,轮到你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下手。
欧凌反复思考想要找到突破口,可是依旧无从下手,一时间他想不出那么多字来。
一人说:“这不是大白话吗?拿这东西来欺骗人,真是贻笑大方。
另一人说:“既然比试就堂堂正正的拿出点东西来比,弄着玩意真不怕人笑话。”
道长摇头:“你说他不会,可李公子已经作出一首诗。他出了一道难题,你们作不出,这是你们的问题。”
被老道长这么一说,他们面红耳赤,有些人不服,可是老道长年纪大他们不敢放肆。
李晏晏插一块果子进口,嚼着果子笑对欧凌,“这首诗歌刚出来的时候,鲁山的樵夫学两遍就会,边砍樵边唱,这边唱来那边听。山涧下的插秧的妇人学会了,背着小娃娃呢呢喃喃,好不快哉。
我敢保证,这首诗歌三十年后依旧有人赏识,至于那些阳春白雪的诗句未必还有人记得。”
他们嘲笑想要说几句,李晏晏不听。
李晏晏站起,摆动两袖子,迎风而立,“这世间上的事物不会因为你不知道就不存在。今日让你们为难了,尔等大可回去多学多想多思,等来日再来找我比试一二。”
欧凌站起,对李晏晏躬身作揖,“惭愧,子仲不如灵雨啊。”
“大可不必这般自责,只因是在下比你年长几岁,多走了好些路罢了。游学对吾大有裨益,各位兄台要是有空大可外出走走。”
欧凌没脸面在对上李灵雨,躬身作揖离去,不再多说一言。
卢阳追上欧凌,“子仲你不必自责,那人的诗句不知作了多久,斟酌了多少时间,他用已有的对你这是欺负你啊。”
欧凌停下看向卢阳,长叹一番转身离去。他要回去好好学习一番。
“好诗句,好诗句,李公子的诗歌不仅有诗意还有朗朗上口。”竹坞深处走出一行人。
为首的公子眉目清秀,举止风流,与周棠相比他是玉面郎君,周棠是那粗鲁的铁汉。
周明珠见了此人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
李晏晏大大方方打量他一番,对他慢慢作揖,“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前几日在太白酒家听得公子的一番游历记事,心中向往不由得带着人出来走走,不曾想遇到了李公子。”
老道长站起躬身,“公子,竹坞深处蛇多,猛兽多还是不要去为妙。”
“道长客气了,今日见着了李公子便不打算往里走。不知李公子可否邀请在下入座。”
李晏晏瞧这人阵仗颇大,这十三四人只为护着他一个,也不知是哪世家来的公子。
“请坐。”李晏晏让出位置,招来钟老大,“你带周姑娘到道观去。”
若是如同方才那般人多,且大部分是正人君子,晏晏敢把明珠留下。如今不同,新来的人多势众,闹起来不可收拾。
明珠听闻李姑娘吩咐,低头站起不敢露出真容,由丫鬟扶着往外走。
李晏晏给他倒酒,“第一眼见公子气度不凡,不知公子出自哪家?师从何人。”
卢纶多看了明珠两眼,把视线放在“李灵雨”身上。“在下卢纶,出自隆州卢家,得幸与公子结识。”
“隆州到这跋山涉水,卢公子走过的路不少。”
“在下,羡慕公子的才情,不知能不能为在下作诗一首?”
“与公子相交不深,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卢纶不在意,“好,一言为定。”
竹林那边丫鬟匆匆走来,“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二爷那边出事了。”
李晏晏豁然站起,“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小姐接到来信,二爷遭到埋伏,重伤难治,让小姐快点回去。公子你快去看看吧。”
“好。”李晏晏转身对老道长与卢纶说:“在下家中有急事,先行告辞。”
卢纶微笑道:“公子慢走。”
“道友莫急,安全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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