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切都是我的错,常子死了。
我拼命的克制着,以免自己的心情因烧酒阴郁的醉意而变得更加阴森可怕。
“罪与祈祷,罪与忏悔,罪与告白……全都是同义词,罪的反义词,究竟是什么?”
堀木不住的出声打断我的思路,提醒我他饿了。
“良子正在楼下煮蚕豆哪。你自己下去拿,不就得了吗?”
我用平生从未有过的愤怒声音说道。
堀木。
“罪的反义词是蜜,如蜂蜜般甘甜。哎呀,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吊儿郎当的吹了声不太响亮的口哨,起身准备下楼时转身朝他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到楼下去,和良子一起犯罪吧。与其空谈大论,还不如是地考察呢。罪的反义词是蜜豆,不,莫非是蚕豆?”
我的脑袋里此时已迷糊的像一团浆糊般粘稠,我已经酩酊大醉,语无伦次了。
我也不知道此时我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词语连成的话到底是什么,可我闲不下来合不上嘴,我一边信口雌黄一边摇摇晃晃的准备下楼去。
“罪与饥饿,饥饿与蚕豆。噢,这是同义词吧?”
我慢慢下了楼,准备去找蚕豆来充饥。
我看见了什么,那个被阿叶吹捧的很是纯洁无瑕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面。
“喂,他妈的,这蚕豆也太离谱了!快来看!”
我可以感觉的我此时的声音充满了怪异感,就像是纯净的氢气遇到了明火,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我立马向屋顶上跑去。
在中途的楼梯上我停下脚步,用手指指着那里,“瞧!”
阿叶。
“随你的便,随你滚到哪里去都行!”
我不再理会那个喝醉的酒鬼,沉下心去思索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罪与罚。
这念头蓦然掠过大脑的某个角落,使我大为震惊。罪与罚,这两者绝无互通之处,水与火一般不相容。
绿藻,腐烂的水池,一团乱麻的精神世界……我似乎有一点开窍了,不,还没有,一个个念头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我的脑海。
堀木的叫声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我的思绪,流出潺潺的鲜血。
“什么事?”
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堀木刚才是蹒跚着起身下楼去的,没想到马上就折了回来。
他忽然停下脚步,用手指指着什么道:“瞧!”
我房间上的小窗户敞开着,房间里面亮着电灯,有两只动物正在干着什么。
我感到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不得不扶着楼梯的扶手,我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还扯了一抹极其难看的笑。
“这也不失为人间景象之一,也是人类面目之一。大可不必大惊小怪。”
我就像是一个人在逃命似的,又跑回到屋顶。席卷我心灵的情感既不是愤懑,也不是厌恶,更不是悲哀,而是剧烈的恐惧。
我对所有的一切越来越丧失信心,对其他人也越来越怀疑,永久的远离了对人世所抱有的全部期待,喜悦与共鸣。
我站起身来,兀自喝着烧酒,然后开始号啕大哭,泪水不断地向外奔涌。
灵魂没有了寄托,这是什么?躯壳吗?
那我何必要往前走这些所谓的曲折呢。
我明白,人间已没有我的希望可言。
在我一直过着地狱般生活的这个所谓人的世界里,这或许是唯一可以视为真理的一句话。
只是一切都将逝去。
堀木。
我张了张嘴,看他平静的说出那番话。
虽然,我只是惊讶于眼前所出现的事物,所发生的事,心里并没有一丝怜悯。
我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看着阿叶快速的跑回屋顶上,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他。
“尽管我很同情你,但你也多少得了点教训吧。我再也不到这儿来了。这儿完全是一座地狱。……不过,关于良子嘛,你可得原谅她哟。因为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汉哪。我这就告辞了。”
我又不是傻瓜蛋,为什么要甘愿留在一个令人尴尬的地方。
良子上了屋顶怔怔的站在阿叶的身后,手里端着盛满蚕豆的盘子。
我转身看了一眼阿叶,他的头上竟然出现了白发,眼神开始麻木空洞。
倒像是一具躯壳,灵魂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此时的他,看着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是游离于这个世间之外的世间吧。
一阵凉风吹过,我莫名打了个冷战,揣好手里的钱,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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