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按照约定,萧杏花要去青山别院一趟。
因为事关机密,她连丫鬟护卫都没带,就只带了知道内情的宋大壮一起出门,对内对外都说是夫妻俩要去庙里上香,归期未定。
两人就只带了太子给的令牌,直奔青山别院而去。
不过刚出门半个时辰,还没出城呢,就见路上人群忽然骚动起来,接着就见一数十人的骑兵队扬长而去。
所经过之处,路上竟是隐约可见的斑斑血迹。
这血迹的来处,就是刚才那被骑兵拖行之人的。
有百姓不明所以,好奇道:“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啊,居然被官兵绑在马上拖拽而行,这是什么新鲜酷刑么?”
“新鲜不新鲜先不说,酷刑是肯定了的。你们都看到了吧,那犯人就被这么绑着,直接在地上拖拽,马又跑得快,地上的石子儿瓦块,不把人身上磨烂完了才怪!”
“到底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罪啊,居然要受这酷刑?还不如直接给人来个痛快呢。死不成又活不了的,可受大罪了。”
“就是。”
酷刑虽然残忍,可若真是用来惩罚犯了滔天大罪的罪犯,倒也说得过去。
萧杏花也没多想,便又和宋大壮往前行去。
刚走几步,却又见几个熟悉的面孔,跌跌撞撞追着那骑兵而去。
这几人,正是跟弟弟关系不错的来京赶考的武考生。
萧杏花顿觉不妙,便拦了其中一人问情况。
那人见是萧杏花,不由得满脸惊恐,声音颤抖道:“萧东家,萧大哥在哪?求求你们救救武大吧。”
“武大?”萧杏花心中一沉。
这人哽咽道:“是啊,就是刚才被官兵骑马拖走的那个。”
萧杏花顿时急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这人见骑兵已不见踪影,而自己的同伴也都追了过去,便停下来细细解释。
“昨儿个,大家在宫门前静坐抗议,直到传来菜市口劫人的消息后,大家才放心散去。”
“武大和另外几个兄弟,是等着把人都疏散完后才准备离开的,可是,正是由于他们晚走了一会儿,就被官兵抓起来了。”
“我们昨晚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回来,今天一早去打听消息,才知道武大几人是被当成逆贼同党抓起来的,听说皇上为了逼袁昊主动现身,还要把武大几人处以极刑。”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要是袁昊还不出来,武大他们就没命了啊。”
“怎么会这样?”萧杏花急得脸色都泛白了。
武大是弟弟的至交好友,在比武大赛时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为人忠厚善良,又有一颗赤诚之心,还跟着弟弟在宫门前静坐抗议……
这么好一个人,怎能随便被扣上逆贼同党的罪名诛杀?
分明是那皇帝找不到袁昊,故意杀了这些为其求情的人泄愤的。
而袁昊,好不容易逃出去,又怎会为了区区几个年轻考生主动投案自首?
武大等人,岂不是死定了?
萧杏花急得头晕,有些站立不稳,还好被宋大壮扶住了。
宋大壮脸色也十分难看,脸上失望尽显。
不过,他没说别的,只催促萧杏花赶紧离开。
“咱们跟着过去也救不了人,还是赶紧去烧香拜佛试试吧。”
那人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宋大壮两眼。
不是都说宋将军有勇有谋战无不胜么?怎么,难不成都是假的?是虚名?打胜仗总不会是烧香拜佛求来的吧?
别人自是听不懂宋大壮的话,可萧杏花却是听得明白。
他们根本不是去烧香拜佛的,而是去青山别院见人的。太子今天也会去那里。
而朝廷找的人仰马翻的那个逆贼,也在那里。
无论如何,这事只能去求助太子了。
萧杏花点头道:“好,咱们赶紧走。”
对上那武考生质疑又失望的目光,萧杏花又叮嘱道:“你先去我家找萧鹏飞,把武大的事告诉他后,再帮我转交一句话,让他赶紧去胡家求人。对,就是那个胡公公家。”
“求那个太监?”这人太过震惊,以至于慌神间,都没注意到萧杏花离开。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同为武考生的另外那些同伴,肯定也是没办法。
“罢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人便按着萧杏花所说,急匆匆去了宋家找萧鹏飞。
这边,夫妻俩一边疾步快行,一边商量事情。
宋大壮开口问道:“你让人去求胡公公,可是有什么理由么?”
经过昨天和胡元宝接触,他倒是觉得这人不算坏,后来和杏花私底下聊天时,也听她提到过胡振帮助自己的事情,他便对阉人群体有了新的认知,不再打从心底里排斥。
可是胡家和那武大无亲无故的,让胡振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去帮武大请求,似乎也真为难人了。
这事说来话长。
萧杏花长话短说。
“那胡公公有个女儿,正值说亲的年纪,我偶尔听红玉说过,他们一家都挺中意武大的,只是两个年轻人都腼腆,到现在还没人正式挑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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