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的守卫前来驱赶,儒衫老者赶忙收回了目光。
“咦?这守卫竟然如此精壮!莫非是军中精锐?”
儒衫老者转而看向眼前跨刀的黑衣汉子,心中发出了一声惊呼。
面前的守卫身形魁梧,哪怕是放在蛮人的军中也是一等一的体魄了。
这种壮汉竟然用来守门,让他有些吃惊。
“这位官爷,老夫乃是跟随黎王殿下来的客人,对这里有些好奇,还请不要怪罪。”
儒衫老者行了一礼,坦然解释道。
“哦,原来是黎王殿下的人啊,这里是我白子城的工坊区,闲杂人等不让靠近的。
还请去别处参观。
城内的坊市有不少新奇玩意,先生可以去那里看看。”
守卫一听是黎王的人,也收了气势,露出了一副和善的面容。
谁都知道黎王和徐家亲如一家,对黎王的人,他们还是知道分寸的。
解释了一句还不忘提醒对方哪里可以游玩。
“老夫也是第一次来,多有叨扰了,告辞。”
儒衫老者见对方虽然客气,但态度坚决,也只得作罢。
施施然行了一礼便转头而去。
既然工坊在城内大张旗鼓的招工,想来这工坊区的一些事也不是秘密。
他没必要在这里冒着暴露的风险徒徒浪费口水。
一刻钟后,狗尾胡同一处庭院里。
一个满额皱纹的布衣老丈正哒吧嗒吸着旱烟,满脸的享受。
他的对面的木凳上坐着的赫然是刚才的儒衫老者。
“老哥,我这烟叶可还行?”
“行,还不错。
不是给你吹,当年老朽连金陵上贡的烟叶都抽过,你这个,还差点意思。”
布衣老者又猛吸了一口,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道。
“老哥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我这是世道还没乱起来前,南方行商运来的货。
据说是要给蛮人贵族他们送去的。
我珍藏了这些年,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也就是和老哥投缘,见老哥也是爱烟之人,才舍得拿出来。”
那儒衫老者吹捧了一句,还不忘点出来手里的烟叶也是好货。
“喝——忒!蛮人也配抽这么好的烟!他们就该吸牛粪!”
听闻蛮人二字,布衣老丈啐了一口,恨不得将手中的烟枪给砸断。
但胳膊刚举起来,又不舍得放了下来。
这可是他的宝贝,不能砸。
“老哥,老弟初来乍到,可否跟我说说咱们这城内的事?
也好让我回去之后跟老伙计吹嘘一番。”
儒衫老者见气氛烘托差不多了,便将手里的一小袋烟叶推到了布衣老丈面前,一副期待的表情。
“嘿,老弟你这可是问对人了。
咱可是土生土长的白子城住户,打方悔破城前,咱就住在这里。
你要是说这城内这一年来的变化,咱可以跟你唠一天一夜。
说起来,这还都是城主大人来了之后带来的变化……”
布衣老者双眼放光,开始讲起了自己的见识。
一个时辰后,儒衫老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小院。
“老弟,下次再来玩啊!”
身后那布衣老丈挥着手,依依惜别。
能在一个读书人面前侃侃而谈,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而且还有这么好的烟叶抽,这儒衫现在在他眼里比亲人还亲。
“果然都是这个徐家。
鸠占鹊巢,造兵甲,练精兵,还勾连黎王,莫非这徐家想要逐鹿天下?”
儒衫老者眼眉低垂,脑海中尽可能的将刚才得到的消息串起来。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徐家很多东西的来历都不清不楚。
“这徐家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越来越有趣了。”
儒衫老者整了整衣袖,一转身便拐出了胡同,身影消失不见。
“源先生,您去哪里了?王爷正找您呢!”
姜狗儿看到正走过来的儒衫老者赶忙快步迎了上去。
“呵呵,参见姜将军,老夫瞧着这城内新奇事物不少,就多逛了几圈。
王爷召见,还请将军速带我去吧,莫让王爷久等。”
儒衫老者呵呵笑道,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多时,姜狗儿便带着来到了黎王的下榻地。
“源先生,以后那孩子的蒙学就拜托先生了。”
黎王对着儒衫老者说道。
这人是他在松原城时发现的一个大才。
那日他在城内巡视,便听得街巷的角落一处凉棚下,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这在这个光景,能有闲心读书的可不多见。
他驻足细听,竟然发现那诵读出的内容,似是孩童启蒙之用。
通篇无长句,从上古洪荒开始讲起,读起来脍炙人口,但却闻所未闻。
黎王自诩作为皇室子弟,不说博览群书,若是世间有此佳作,他不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直到那篇启蒙文背诵到了如今的大夏山河破碎,日月蒙尘,他才惊讶的发现,这启蒙文是当世之人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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