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野和李甫做完笔录之后，又询问了徐杨几个问题，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这才回公安局，向陈昊汇报。
陈昊将两次做的笔录做了认真分析，又召开大家开会研究，得出的结果就是，很可能是小刀会死对头金龙会的那帮人寻仇所致，陈昊派了两名警察秘密调查金龙会那帮人。
这一天，张牧野也跟着李甫东奔西走，期间接了一起案子，是家庭关系不和，婆媳矛盾升级大打出手。
在公安局里面，李甫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既无大功，也无大过。老好人也就意味着业绩不突出，基本上属于混日子的那种。所以，像这种家庭关系鸡毛蒜皮的事，一般都交给李甫负责。
这一天下来，神秘黑衣人的事件毫无进展，上面也重点关注了这件案子，督促陈昊尽快破案。
当天晚上，李甫值班。张牧野作为李甫的助手，也跟着值班，住在公安局里。其实，值班倒也没什么，只是不定时的开车出去巡逻一圈，看看周围有没有行踪可疑的人。
月光如水，皎洁而温柔地洒落大地，给人间增添了几分恬静和安逸。星星闪烁，仿佛听妈妈讲故事入神的孩童的眼神。微风乍起，吹走白日的酷热，带来些许清凉。
现在是八月下旬，天气渐渐转凉，到了下个月，凉鞋拖鞋恐怕就要告别今年的舞台了。
张牧野倚靠在靠背椅上，一双脚搭在桌面上，手里拿着手机，打着哈欠，翻看着手机上新闻头条的内容。
一阵脚步声传来，张牧野回头一看，是李甫刚从卫生间回来。张牧野赶紧把脚放回地面，恢复以往中规中矩的模样。
李甫看了一眼张牧野，微微一笑，说道：“小张，困了啊？”
“李叔，我没事！”
张牧野嘴上说没事，可脸上的倦容和眼中的血丝，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
“困了的话，你就趴桌上睡会儿吧！反正晚上没啥事。”李甫体贴入微地说道。
“李叔，谢谢你！我还坚持得住！”张牧野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甫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牧野趴在桌上，又重新翻看新闻。看着看着，张牧野觉得眼皮很重，慢慢地闭上了眼。
“我不能睡着，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而已！”
张牧野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张，快醒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张牧野感觉有人在推他的肩头，使劲睁开惺忪的双眼，他看到李甫站在他跟前。
“李叔，我不小心睡着了……”张牧野心里有些尴尬，歉意地说道。
“刚有人报案，说在横三条发现有人倒在血泊中……”李甫一脸严肃地说道。
“啊……”张牧野一听，登时睡意全无，他说道：“李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走！咱们先去现场看看！”李甫说道。
李甫开着车，载着张牧野向横三条的方向驶去。张牧野坐在副驾驶上，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时间显示是六点十三分。
夏天天亮的比较早，六点基本上已经大白天下了。路上行人还不多，稀稀拉拉的有车辆通过。
张牧野的心情有点不太平静，毕竟是他第一次到事发现场。而且，据说受害者已经死亡了。
李甫到了事发地点，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远处驻足几个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人指指点点。
李甫将车停稳之后，他和张牧野从车上下来，快步向躺在地上的人走去。围观的人看到来了警察，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地上的人仰躺在地上，他上身穿着一件黄色短袖背心，下身穿着蓝色牛仔短裤，脚上穿着一双透气的黑色网鞋。
李甫蹲下身探视了一下鼻息，站起身，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个人已经没有呼吸了，法医和陈队长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这个人二十七八岁模样，他双目圆睁，眼中有惊诧、恐惧以及对世间的世世留恋。在这个人的黄背心上，能清楚地看到十几个窟窿，血液顺着窟窿流出来，染红了他的黄背心，有滴在地上凝聚成一片血流。
张牧野皱了一下眉头，虽然这个人死状可怖，可张牧野没有太大的不适，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搜索着死者身上的状况。
李甫走到那几个人跟前，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问道：“请问，你们是谁报案的？”
“警官，是我！”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出来，他头发花白，额头皱纹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老头的身上穿着红色背心和红色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老头看了一眼死者，说道：“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出来晨跑，刚到这里，就发现这个是躺在血泊中，把我吓了一跳，急忙报警了！”
“你发现死者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李甫问道。
老头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好像没看到其他人。”
李甫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老哥，你们站的稍远一点，一会儿有警局的同事会给你们做笔录的！”
李甫又走回死者跟前，他看到张牧野正蹲在死者身边观察什么。
“小张，不要动死者，小心破坏证据！”李甫喊道。
张牧野扭过头，看着李甫说道：“李叔，我没有碰他，只是在看他的身上的情况！”
李甫听到张牧野没有触碰死者，这才送了一口气，他随口问了一句：“小张，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牧野站起身，说道：“确实有点发现？”
“哦！发现什么？”李甫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人身中十四刀！明明胸口一刀毙命，凶手却疯狂地捅了十四刀。我怀疑，这是一起仇杀案！”张牧野说道。
“符合常理，还有什么发现？”李甫又问道。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孜然和羊肉孜孜的味道，而且，在他的背心上面，有几个不太明显的烧出来的窟窿。我推测，他可能是一名烧烤师！”
“行啊！小子！”李甫惊讶地看着张牧野，他做警察几十年了，现在感觉还没张牧野这个刚进警局的毛头小伙子观察力强。
张牧野沉吟一下，接着说道：“这个人大半夜穿着上班的衣服，脸上似乎还有些炭黑，应该不是去找朋友或约会。我猜测，他应该在附近上班，或住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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