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看向武则天,反问:“不知武才人可懂了?”
武则天思考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眸中已是满满的坚定,当即朝着徐慧跪了下去,坚定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听姐姐一言,我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武媚娘多谢徐充容指点!”
徐慧见她如此,震惊之余,更多了些许欣赏,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无奈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指点你,仅仅是因为我们有缘分。若换成旁人,我倒也未必肯说这番话。”
武则天觉得自己与徐慧还算是有些共同语言,最重要的是,这个徐慧懂她!
一番闲谈过后,武则天来到李世民忙政事的书房,尽快为他沏了一杯茶便匆匆地躲到了一旁。
李世民进来后,首先便是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开始批奏折。许久,才碰那杯茶,然而,他却皱了皱眉,问:“这茶……是谁沏的?”
武则天心头一惊,却不敢耽搁丝毫,匆匆忙忙快步走上前去,膝盖一弯便跪下了。
李世民看见是她,本来就没有展开的眉瞬间拧的更紧了,问:“你怎么在这?”
武则天头也不敢抬,只是答:“臣妾想着陛下每日忙朝政辛苦,便想着为陛下泡一杯茶解解渴提提神。”
李世民复又看向那杯茶,随后转头看向她,又道:“茶水的味道别太浓,否则会掩盖原本的香味,朕也不喜欢喝浓茶,朕批完奏折也会歇一小会儿,所以茶水不宜太浓。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武则天只得不断磕头请罪,“臣妾知罪!”
李世民挑眉问:“你很怕朕?”
武则天摇头,“臣妾不怕。”
李世民不置可否,“你先抬起头来。”
武则天抬起头,继续道:“臣妾不是怕陛下,陛下乃是明君,臣妾又怎会害怕一个明君?古往今来,只有昏君才能令人害怕,所以臣妾不怕陛下。只是,臣妾做错了事,只是无言见陛下罢了。”
李世民轻笑,淡淡的说:“你倒是挺会说话。”
武则天大气也不敢出,李世民还想说点什么,却瞥到李治走了进来,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却对武则天道:“你再去沏一杯新茶来。”
武则天躬着身子轻手轻脚从李治前面走了过去,不想再触弄帝王之威。
李世民翻看了一下面前的书卷,问:“中庸之道,学会了多少?”
李治紧张的四处张望,不小心对上了武则天的视线,他的呼吸停止了,只愣愣地看着武则天,仿佛此处只有一个武则天,甚至忘记了父皇的存在。
注意到他的视线,武则天赶紧低下了头。
一直等着他回答的李世民迟迟没有听到他开口,不由得再次出声,“嗯?”
李治反应过来,回答:“已经学会了。”
李世民接着问:“学到了什么?”
李治又不小心看向了武则天,武则天也不想触怒帝王,只好不断地用口型提示李治,李治随着她的口型说出了大概。
然而,李世民并不满意,又问:“具体呢?”
李治再度看向武则天,武则天只好再次提示他。李治怕被父皇发现,所以心虚之下念得也是断断续续。
李世民听得也是皱起了眉,睁眼看向李治,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当下大怒,眼神也带着浓浓的杀意,“放肆!来人,将武媚娘拉下去砍了!还有这个逆子,给朕好好反省!”
武则天和李治双双跪下,不断地磕头请罪。
李世民听得心烦,对武则天猛地一拂袖,怒斥道:“给朕滚!”
武则天连滚带爬,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李世民又看向李治,狠狠地踹了一脚,怒吼道:“你也给朕滚!没出息的东西!”
到了夜间。
李世民又照常翻了徐慧的牌子,两人互相下着棋。
放下一颗棋子,李世民开口:“你觉得武才人如何?”
徐慧下棋的手未停,执起一颗,落子。开口道:“陛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想法么?”
李世民又接着落子,淡淡的道:“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徐慧继续思考着,又落下一子,看着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武才人,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性格很犟,不服输,却又很关心陛下。”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不错。只是可惜,她终究非朕心仪之人。”沉沉一叹,他接着道:“其实,那一夜,有钦天监告知朕——唐三代后,女主武氏。后宫之中,只有她。”
徐慧淡笑,“所以,陛下认为,武才人不仅触犯了陛下的江山,刚好她的性格和行事都不是陛下喜欢的那种,是么?”
李世民点点头,有些感叹的说:“现如今,敢与朕如此说话的只有你了。”
徐慧浅笑,道:“那是因为臣妾与陛下相识已久,知之甚深,所以臣妾不必顾虑那么多。”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那个预言,虽不能说全然不信,却也不能全信,无论如何,武才人始终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陛下说呢?”她又思考了一番,问:“只是臣妾不知,陛下究竟是因为那个预言冷落武才人还是因为上次的狮子骢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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