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我可能今天就得走了。”
詹白一边在手机上查看机票,一边简单地收拾了行李。
她抬起头跟客厅书桌前坐着的席玉说了一声。
“发生什么了?”
席玉放下手中的钢笔。
旋转椅子转动,他正对着詹白问道。
詹白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把事情告诉了席玉。
席玉皱眉:“工地受伤正常程序是会走保险,只是手续稍微有点儿复杂。”
“按照你刚刚的说法,那么老板就是不想管受伤的事情,也许不止你父亲一个人。”
席玉的话让詹白也皱起了眉头。
农民工一直是一个弱势群体。
没有文化,没有背景,好欺负。
即便是受了委屈,也只是憨笑两下,忍忍过去,法律援助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太陌生了。
人对于超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总是会感到害怕和下意识地逃避。
更何况,申请法律援助所需要的钱,对于农民工而言,也足够让他们心疼很久了。
席玉的话确实点到了詹白没想到的地方。
她的父亲只是其中一个。
也正是因为她父亲是其中一个,她才看到了社会的另一面。
“我跟你一起去。”
席玉突然说道。
他冷静地分析:
“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肯定会有危险,我是法律专业,帮我爸处理过很多案件,有一定的实操能力,能帮你避免更多的麻烦。”
“太麻烦你了,我到了S省能请一个律师。”
这件事情本身是詹白家里的事情。
而且从爸爸的话语中就能得出这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席玉和詹白只是关系亲近的好朋友,对于席玉来讲,这件事情他没有帮忙的义务。
“詹白,我想和你一起去。”
席玉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出的话直白得让詹白猝不及防。
“席玉……”
席玉朝着她微微勾唇:“我是法律专业的,我需要深入到真实的案件中去。”
虽然他平时也会处理案件,但是他爸的事务所接管的案件。
除了商业案件,就是刑事案件。
类似这样扎根在普通民众之中的权益纠纷,他从没有遇到过。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说服了詹白。
……
三个小时后。
詹白和席玉抵达了S省Y市的机场。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除了热,就是极致的干。
詹白吸了吸鼻子,觉得鼻子有点儿发痒。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爸爸工作的城市。
“喝水。”
席玉把水杯递给詹白。
和席玉合租之后,詹白发现了席玉一个小小的习惯。
出门在外,水杯时刻都不会离身。
无论是去哪儿。
现在,他不仅带着自己的水杯,连詹白的水杯也随身携带。
詹白都没注意到席玉什么时候装进他背包的。
顿时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不觉得重啊?”
詹白的水杯是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程度正好的水。
喝下去之后,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席玉摇头:“不重。”
他拧开自己的水杯。
詹白忍住上翘的嘴角。
越和席玉相处,越能发现他清冷外表下憨憨傻傻的一幕。
特别是他有时候无法捕获到詹白的笑点。
只能迷茫等詹白笑完之后,才问詹白在笑什么。
每次一本正经询问的时候,都能把詹白第二次逗笑。
詹白和席玉在机场外搭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詹白爸爸所居住的酒店。
“那地方有点儿远啊!都在镇子上了!”
出租车司机好心地提醒詹白和席玉。
詹白戴着口罩,司机嘀咕了一声:“你这女娃咋看着怪眼熟呢!漂亮哈!”
詹白搜索了一下,爸爸所住的酒店的确是在Y市管辖范围之内的一个镇子。
“你们去那儿干哈啊?”
司机有些疑惑:“那地方都是打工的!”
“我们去找人。”
詹白回答,顺便提醒:“没事儿的叔叔,就去那个地方。”
坐出租车打表收费,到镇子上所需要的车费都快要一百了。
司机也没想到来了个大单子,他发动车:“坐稳了啊!”
詹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出租车像是离弦的箭羽一样飞驰而出。
詹白猛地向前倒,腰间束住了一只有力的手臂。
詹白的头砸到了席玉的肩膀上。
“嘶……”
詹白抓住了头顶上的扶手,摸了摸额头。
席玉的手放在她头顶,凑近:“把手拿开一下,我看看撞得严不严重。”
詹白把手放下来,席玉扶着她的头。
发现她额头红红的,但是没有肿起来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事。”
“坐好啊!这路不太好!”
看到詹白受伤,司机脸上有点儿心虚,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师傅。”
詹白闷声回答。
席玉眸子里闪烁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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