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潜龙想撤。
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他在等待这静默消失。
易潜龙心里默念道：“魇老师，这是什么鬼东西？”
魇老师苏醒，感应下方诡异场景。
“他们异变了。”
魇老师道：“他们明明没有达到异变的能力，却在强行异变。”
“异变？”
易潜龙思索着魇老师的话，魇老师应该明白这些鬼东西的由来。
“对，异变。”
“关于异变，在前世魇祖的记忆中也存留不多。”
“这是一种诡异的邪道。”
“就如同今世法中的正魔两道一般。”
“魔神一脉也有正邪之分。”
魇老师缓缓道来：“从本质上来讲，你的浮屠之体亦是异变。”
“你的血液在向着金色转变。”
“你的骨骼开始如同玉石。”
“你的血肉开始晶莹。”
“你的意识在神化。”
“你的一切都在向着更高更强转变。”
“浮屠之体也是异变......”易潜龙心里反复念叨这一句。
魇老师的话如同洪钟大吕在易潜龙脑中咋响。
“当你经过风风雨雨，经历人间百态。”
“再回首，还能保持初心吗？”
“当你度过漫长岁月，历经世间沧桑。”
“再回首，还能记得自己吗？”
易潜龙怔住，默念道：“我还记得自己吗？”
记不得了。
纵使踏上武者之路才几个月。
但前十三年恍若隔世。
甚至青年魇祖的记忆，都比玉城生活的回忆要清晰。
“他们被称为失者。”
“他们的道偏了一丝。”
“他们在修炼一途越走越远。”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漫长岁月下，自然越偏越远。”
“远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道，再也回不来了。
“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魇老师总结：“用现在的话，可以将他们勉强归为走火入魔了。”
“虽然不太准确。”
易潜龙沉思片刻，问道：“我也在异变吗？我已经......”
魇老师打断了易潜龙的话，说道：“不必在意，严格说来，谁不是在异变？”
“所有人踏上武者一途后，不都是在异变吗？”
“那些一剑断江，一拳摧山的武者，那些真先天之躯。”
“不都是在异变吗？”
易潜龙看着下方那群诡异恶心的东西。
“我以后会变成这种吗？”
魇老师道：“不会，除非你自己愿意。”
“所有的异变都来自于本身，来自于你的血脉。”
“血脉中记载着这个族群的过去，有各种生命印记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刻印在血脉中。”
“魔神一脉乃是主修肉身，为了挖掘自身的至强血脉，为了更强。”
“这些失者，他们抛起了自己本身。”
“他们将远古的血脉开发出来，加持于身。”
“不同血脉相冲突，相融合。”
“那自然会变的不可名状，变成传说、噩梦和民间故事中的东西。”
“魔神一脉之所以是叫做魔神，便是因为他们异变的彻底。”
“有些人如魔一般恐怖。”
“有些人则如同神一般圣洁。”
“而天人以及神人，至少他们从人体上来看还是人。”
看着下方的诡异怪物，易潜龙沉默，这便是魔神一道。
“失者是体内的至强血脉吞噬了本身，所以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都是迷失在力量中忘记了本身，或者抛起了本身的人。”
易潜龙回想起上次拷问自己的结果。
若有一天他真的会为了力量去将自己转换成这不可名状之态吗？
“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变成这种恶心东西。”易潜龙给出答案。
若有必要，那肯定有必要的理由。
魇老师似乎看穿了易潜龙所想，没好气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才哪到哪？”
“失者是那么好成为的？“
“那都是成就了金身，走上了极道才会去考虑的东西。”
“你才气劲一重天。”
“就好比刚出生的婴儿就开始盘算着，百年之后怎么死显得风光。”
易潜龙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说道：“多谢魇老师指点，我魔愣了。”
“哈哈哈！”魇老师大笑道：“只要你至尊至强，哪怕是失者，哪怕不可名状。”
“也会有人将你供着，日夜祷告。”
“明白了，”易潜龙点头，随即问道：“那这群怪物和失者到底什么关系。”
魇老师道：“如果说失者提取的是如神如魔的血脉。”
“那眼前这帮鬼东西，就是提取的一些普通野兽血脉。”
“不值一提。”
易潜龙惊诧道：“蛮荒大陆后面隐藏着魔神？”
“魔神？”魇老师嗤笑道：“一帮迷失了自我的人如何能称得上魔神？”
“只是一群在魔神之路上迷失的可怜虫罢了。”
“蛮荒大陆的事我不知晓，魇祖记忆中也没有，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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