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母亲不妨重赏桓氏女,便是那小公子,也赏赐几件吉祥物件,给足体面。这般她们出了宫、回了府,颜面上也过得去。”
羊皇后点头:“你说得对,事已至此,如今也只能这般。只是,不论桓小公子因何要这般做,此事不能让叔衍知晓,否则以他的脾气,只怕是不能善罢甘休。杜氏那边,需敲打一番。”
“喏,这件事情儿臣会去办。”
“好。对了,你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进宫来了?来得是刚刚好。”
赫连敏苦笑,心道此时进宫还不是因为得了消息说母后您宣了杜氏进宫。
前几日碰面,她那弟弟便与她打过招呼了,说若母后宣见他的妾室,还请她看护一二。
弟弟难得开口求她一次,她还能不应?
不过这是姊弟两人之间的约定,赫连敏便就没有说与羊皇后听了。
她只道:“自是因为想母后了,想母后便就进宫来看看。此间事以毕,我去见见那杜氏,稍后再来陪母后一同用膳。
“那你快去快回,有你在,你姑母也能少说几句话。”
-
偏殿,宫门外。
赫连敏问自己留在这里的婢女:
“方才单独留她们主仆二人在,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杜氏可有何不敬和逾矩之处?”
对于赫连觉唯一的妾,赫连敏并不了解,因此才做了这般安排。
“并无,杜氏只问了平王殿下的兄弟姊妹有几何,其余并未多说,只坐在原处不动,耐心等待着。”
“嗯。”赫连敏点头,抬步走进了殿内。
殿内女青见她进来,立即起身见礼。
赫连敏抬手:“我单独与你说几句话,其他人全都退下。”
她一声令下,殿中便就剩下她与女青两人了。
但她也并未即刻让女青起身,而是问道:
“方才我在帮你,你可知道?”
“婢妾知道,”女青伏在地上,真诚致谢,“婢妾多谢长公主殿下,将来若有机会,婢妾一定会报答长公主殿下的恩情。”
“报答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人所托,你若真要谢,谢他便是。你知道我所说是何人吧?”
女青愣了一瞬,说实话她有些意外。
但她并未迟疑太久:“定是殿下。婢妾不知,殿下人已出京,竟还如此挂念着婢妾的安危。能得殿下如此垂怜,婢妾今日便是死了也值得。”
“那可不行,你今日若是死了,我那弟弟就该难过了。”
只看容貌与听声,赫连敏对女青还是挺有好感的。
“起来说话吧,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要你看着我,对我说实话。”
赫连敏的眼神看似温和,可作为一国之长公主,她的眼神又充满了压迫感。
但与赫连觉相处得时日久了,女青已经不觉得还有谁能比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更甚了。
她抬眸看着赫连敏,并无胆怯。
赫连敏道:“我目睹了岸边发生的一切,亦看见了桓小公子对你动手。我知你身份低微,彼时遇到那样的事,你定是手足无措,如临绝境。是或否?”
“是。”
“我想问你的是,那后来桓小公子一步步靠近湖岸,是否为你蓄意引诱?他落水,究竟是自己失足,还是落入了你的圈套?”
“……”女青沉默了一瞬。她果真是什么都看见了。但她又屏退了殿中所有人。
她还说知道自己当时如临绝境。她全都已经看透。
女青迟疑了,她还要嘴硬对眼前这个早已看透自己行为的人撒谎吗?
她还未开口,赫连敏又道:
“我刚刚才说谎救了你,因此我不想再听假话了。你想好了再说。”
“婢妾想好了。”女青看着赫连敏,随即微微垂眸,“殿下所见不虚,是婢妾想要自救,故才引诱桓小公子至湖边。站在那处,尤可见湖底石块,水不算深,并不会伤及性命。宫女侍卫亦在旁,可及时施救。”
“果真是如此。”赫赫连敏轻笑,“人不可软弱被人欺,大丈夫如是,我们女子亦然。你不必害怕我,我并不会因为你要自保而责难你。我相信,你们平王殿下应该也教过你,不能任人欺辱。”
“是。”
“那今日之事便就作罢吧,桓小公子因何找上你还未可知,此子平日里就颇跋扈,你也已经用自己的方法叫他得到了教训,并且保全了自己。此事,日后便不要再提,也不必叫你们平王殿下知晓,他若参与其中,强行为你出头,那你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婢妾明白。”
“你明白就好,两姓联姻, 并非男女之情事那般简单,他也不可能事事只维护你一人。今日你便先回去吧,如无意外,日后你应当不会再被宣进宫。”
“多谢长公主殿下。”
-
终于走出第二道宫门。
不知不觉中,女青的后背已出了一层冷汗。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张管妇则是去寻王府的马车去了。
正等着,一辆马车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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