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
赫连觉都已经带着石禄等人走了,符延却突然调转马头,向车队这边行了过来。
“且慢。”符延翻身下马,守卫听了他的话便将正在接受检查的女青和方娘子拦了下来。
女青忙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与方娘子一同好奇地看向了符延。
符延径直朝车队而来。
“谁是主人?”他问。
陈领队立刻上前:“是在下。公子可是要查车?这是我们车队的过所,请公子过目。”
陈领队说着,便将过所给符延递了过去。
符延接过,扫了一眼,道:“原来是运输药材的商队。”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方才骑马从这支车队经过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药材的气味,他也正是为此而停。
“既是载着药,那么可否回答我两个问题,我有事想向贵车队打听。”
“自然,”陈领队看出了符延身份不一般,恭敬道,“公子请问,我等必然如实相告。”
“那便先谢过了。”符延开口,正准备问,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紧接着那马匹就在他身后被紧急勒停。
他转身,还未来得及开口,赫连觉便急切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找到人了?”赫连觉的嗓音因极度疲惫而显得沙哑。
可四下里扫了一圈后,他的眼神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她不在这里,你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我也不确定,”符延解释道,“只是见到一支运送药材的车队,便想向他们打听打听。”
药材?是了,从前在王府,以前在她的家乡白水镇,她几乎天天都在与药材打交道。
“那你快问问看。”
赫连觉头疼,他觉得这些天里,自己的脑袋时常都是混沌的。
若身体停下来、不去做点什么事情的话,脑子就会木掉,就会变成一个木头疙瘩。
从前在西玉关边境和胡人周旋的时候,历经十天半个月在山林里乱窜不得休息也是常有的事,但那时候他就不像现在这般。
那时他的头脑无比清醒,每每想到即将要将新一波的胡人赶杀殆尽,他整个人从脑子到身体都会无比兴奋。
可是现在不行了,没有找到女青的第七天,他感觉到无比的疲惫,仿佛每一刻都是在煎熬。
他也不明白符延为什么看到一个运送药材的商队就要停下来向他们打听。
但若是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呢?那便是喜事一桩。他可以把沿河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遍,亦可以把每个路人都抓来盘问一番。
符延此时亦开口对陈领队道:
“方才你给我的过所我已经看过,你们车队这一路走来真是遥远。只是不知贵车队在南下的途中有没有见到过一男一女,或许受过伤,或许曾经向你们讨过药材,又或许,想要加入你们车队与你们同行。”
问完符延又加了一句: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希望你能如实相告,因为那个人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们正在找她,如果她还活着,我们是一定要找到她的。”
符延这么一说,陈领队顿时明白了:
“公子问的可是那画像上的一男一女?那么只怕是要令公子失望了。车队一路南下从未见过那画像中的人,也不曾有受伤的路人来向车队讨药。”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陈领队没有回答。
他并未提及言十三郎和‘白娘子’的半路加入。
因为过所上记载的车队成员中没有他们二人,方才进城的时候他也没有说明这个情况,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临时改变说辞节外生枝。
反正言十三郎和白娘子也不是画像中的那对男女。
“嗯。”符延听罢,也点了点头,这便打算放他们出城了。
但赫连觉却是不曾查阅过车队过所的。
他盯了陈领队一眼,泛着红血丝的双眸十分可怖。
“前面都是你车队的人?怎么你外出行商还带着女人?”
他的脑子里全是女青的脸,当身边没有人说话的时候,他耳朵里响的全都是她对自己说‘妾不敢去,妾怕这一去便就再也回不来了。求殿下怜惜。’
这句话一直一直在他耳朵里重复着,她那时是那样卑微无助与可怜。
她到底在哪儿?
怎么可能找了整整七天七夜都没有找到她?
赫连觉抬足,一脚便踹开了挡了他路的陈领队,大步朝车队马车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站在马车前面的人,正是女青和方娘子。
陈领队被踹到一边,错愕不已,爬起来后忙解释道:
“那是我的妾室与孩子,此番是接他们母子二人回本家,已经记载在过所上了。”
陈领队一边说,一边要往前去。
可他还没跑出两步远就被侍卫的长戈叉住,竟是不许他在上前半步。
顿时,整个车队的人都紧张起来。
符延忙开口对身后的侍卫道:“不可随意用强。”
随即他又对陈领队道:“也请你稍安勿躁,我去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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