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已经被人选了吗？”银苏示意那些空掉的玻璃罩。
“是的。”
“……”看来除了玩家，还有NPC，而且NPC比他们先加入。
“他们凭什么先选？”觉得不公平的职场新人开始闹了，眼神不善地盯着她，“他们是哪点比我们高贵？”
一号前台许是没想到银苏会突然发作，发作的理由还如此离谱，愣了一下才说：“他们先报到……”
“先报到怎么了？既然大家都是一起加入公司，就应该公平公正。这些都已经被选过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不管，我不要选这些剩下的！！”
一号前台并没有被银苏威胁到，目光反而变得阴森起来：“还请您不要无理取闹，尽快选取您的梦想种子……”
银苏夸张的‘哇’一声，“你们区别对待我们，现在还说我无理取闹？”
一号前台表情越发阴沉，重复那句话：“还请您不要无理取闹，尽快选取您的梦想种子。”
银苏双手抱胸，像个整顿职场的强者，面对不公平勇敢说不：“我有强迫症，除非你把这里重新填满，否则我不选。”
“那很可惜，您可能无法入职我们公司。”一号前台嘴角笑意扩大，眼睛里有半透明的丝线爬出来，迅速往银苏那边蔓延，“您若是后悔，现在选还来得及。”
“你眼睛……”银苏盯着她，丝毫不见害怕，反而煞有其事地夸一句：“怪特别的。”
一号前台狞笑一声，铺天盖地的丝线迅速朝着银苏涌来，试图将她包裹起来。
“哎。”
一号前台只听见这一声叹息，丝线迅速朝着那边合拢，然而她并没感觉到丝线里有人。
“嗨。”
一号前台正奇怪，耳边倏地响起这么一声，她下意识扭头。
银苏不知道何时站在她后面，伸手就抓她头发，将她往后狠狠一扯，她被迫仰头，泛着寒光的钢管落下，直直插进她右眼里。
“啊啊——”
一号前台惨叫一声，那些丝线潮水一般退回她眼睛里，鲜血顺着她脸颊流淌而下，染红身上的制服。
银苏抓着她头发继续用力往下拉扯，一号前台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都是同事，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满足我那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呢？咱们公司不是筑梦公司吗？我这样的小心愿都满足不了，谈何筑梦？这不会是个骗子公司吧？”
一号前台声音颤抖，不知是疼还是怕，“我……给你拿……”
银苏盯着她看许久，慢慢笑起来，声音柔和：“这才对嘛，大家都是打工人，没必要相互为难。”
一号前台：“……”
你是不为难，你是打算直接要我的命！
银苏抽出钢管，扶着一号前台的胳膊，“我在那么多人里选择了你，证明我们是有缘分的。”
一号前台流血的那只眼睛根本睁不开，被银苏抓着的胳膊有种冰冷黏腻感，令她不适。
一号前台很想骂骂咧咧：狗屁的缘分！那么多人，她怎么就选自己！！倒霉玩意！！
可是对上银苏笑眯眯的眼睛，她只能憋屈地应‘是’。
最后在银苏的注视下，捂着流血的眼睛将空的玻璃罩补上新种子。
等所有玻璃罩补充完种子，她退到一边，僵硬开口：“您现在可以选了吧。”
“这怎么选？”银苏看不出种子有什么区别，用钢管敲了敲玻璃罩，直接咨询一号前台。
“……”右眼的疼痛警告着一号前台面前这个人不好欺负，“数字越靠前的种子培育时间越短。”
“培育时间短会如何？”
一号前台捂着右眼，用完好的左眼看向银苏，似乎又忘了刚才挨的打，开始阴阳怪气：“那就能更快实现您的梦想了啊，您加入公司，不就是希望早日实现梦想吗？”
银苏瞥她一眼，没计较她的不礼貌，径直走向1号玻璃罩：“那我就听你的吧。”
一号前台：“……”
“我能养俩吗？”银苏又指着2号玻璃罩，唇角上扬，期待问：“好事成双嘛。”
一号前台嘴角抽搐一下，无情拒绝她：“不能。”
银苏不舍地看着玻璃罩里的种子，“那真可惜。”
……
……
银苏抱着一个花盆，神清气爽地从门内出来。
一号前台跟在她身后，但和进去时不一样，她右眼在流血，脸上的笑容没了，阴沉得吓人。
众人：“……”
她在里面干了什么！
此时几个前台都已经排了玩家，正在登记。
先排队的人可以挑选所谓的‘种子’——虽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万一运气好，选到好一点的种子呢？
越后面的越没得选。
而且很可能……种子数量不够。
不然那个NPC不会特意加一句不能插队。
银苏抱着花盆往旁边走，可能是跟她出来的一号前台模样有点吓人，倒没人敢过来拦她。
她挪到墙边站定，不过两分钟，二号前台的门打开，瘦瘦小小的女生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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