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昏迷来得太过突然,所以刘承旭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自然也就没把外面的守卫吸引进来。
借着这个空隙,时诚盯着刘承旭的脸看了很久。
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都早已印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可是最近,他却总能把对方的脸和另外一个人的重叠在一起,让他也开始分不清,他最恨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另一个人的脸,应该是叫时竟越,他好像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呢。
不过,自己心爱的东西又是什么?
时诚茫然地摇摇头。
现在的他能记住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每一次都要耗费他巨大的精力把引入眼帘的东西和过往的那些记忆联系在一起。
只有眼前这个人例外。
他有多恨他呢?大概就是每次和对方共处一室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用身边所有用得上的东西对眼前这个人造成各式各样的伤害,就好像当初他对自己做的那样。
他不会忘记,皮开肉绽的时候,比疼痛还难耐的屈辱。他不会忘记,痛苦嘶鸣的时候,对方嘲笑的眼神。他不会忘记,遍体鳞伤的时候,对方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恶心律动。
时诚一边回想着,一边抓起先前对方砸向自己的烟灰缸的一块碎片。他用最尖锐的一端先对准了自己的手,试着割出了一道血痕。
疼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早已没有了太大的感觉,只是血液顺着伤口淌下来的粘腻感,和浓稠的血腥味,会让他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可这一刻,他却是爱极了这种鲜血滚落的情景,好似受伤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让他流血。
脑海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着,内心深处好像也有这样一种对鲜血淋漓的渴求感。
时诚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然后把目光从被自己割开的口子上移开,转而放在了刘承旭的身上。
像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时诚才拿着玻璃碎片靠近刘承旭,下一秒,他的手就已经熟练地搭在了对方脖颈处大动脉上。
从这个角度切,出血量最大,而且人挣扎得最弱。
这句话不自觉地浮现在时诚的脑海里。
只要这一刀下去,马上他就要解脱了。时诚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就在碎片的尖端已经放在了血管外那层薄薄的皮肤上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来了。时诚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就差一点。
时诚的内心开始了剧烈的挣扎,不过很快结果就了然于心。
他不能让刘承旭就这么无知无觉地死掉,这样的结局于他可能算是万幸,可于自己却连半点复仇的快感都没有。
刘承旭对他做的一切,他都要加倍奉还才是。
于是,时诚把碎片的尖端一转,对准了自己,赶在外面的人破门而入之前,朝着自己的几处要害刺了下去。同时,他抬手把剩余的水掀翻在地。
先前刘承旭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所以让自己受伤,并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对方的疑心会因此而消失无踪。这是时诚在刘承旭身边待了这么些日子以来,准确掌握到的刘承旭的弱点。
时诚确实掌握了刘承旭的弱点所在,不过却没把这个弱点利用好。毕竟,先前刘承旭是在喝下了有问题的水之后怀疑他的,这和玻璃碎片的划伤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就算时诚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端倪,刘承旭也没空关心这件事了。现在的他,自身的安危都难保。
一天以后,刘承旭在自己的大床上醒来。家庭医生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在他醒来后,对方很快就把刘承旭昏迷的原因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对方。
刘承旭的身体垮了。
主要原因是身体被掏空……咳,准确说来是常年纵欲过度,从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外加过度熬夜和过度疲劳,破坏了身体的底子。
伤到根基这种,说是病却又算不得病。这会导致他身体的各方面机能严重下降,尤其是抵抗力,从而导致病毒侵入身体,引起各式各样的怪病。
这种情况并不能根治,只能是花大把的时间和药材慢慢调养身体。而且一定要戒骄戒躁,性事更是要杜绝得彻底,甚至连刘承旭从前正常的工作时间也要大幅度削减,仅仅只能处理一下公司基本的事务。
对于其他人来说,身体出现了这种情况,只是意味着提前退休,过上清闲而愉快的养老生活,并不能算什么大事。但对于刘承旭而言,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退休,这就意味着他现在掌握的刘家大权必须交出去,而他脚下却没有任何一个子嗣可以继承。
没有继承人,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利就必须拱手让给刘家的其他旁系血脉。而这些人,早就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了很久。一旦让他们掌权,别说安静地退休养老,他刘承旭肯定连半条命都留不住。
一想到这些,刘承旭头都大了。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的家庭医生,他晕倒的原因一定和先前喝下的那杯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并且要求对方重新给自己做体检,期望自己的真实情况并没有医生口中所说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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