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山上溜下来,到了这上京城,娆姒听的最多的就是上京城的三公子,一文一武一倾城。
文有少年丞相曲墨染,七步成诗断天下文章。
武有常胜将军胡不群,年少成名久驻战场无败仗。
倾城绝色临安王,久卧病榻,足不出户知天下兴亡。
上京城亦有三大美人,一才一艺一娇娘。
才有淮南侯府秋渺渺,舞文弄墨善丹青。
艺有画楼烟阁乔月姬,能歌善舞技无双。
权贵谢家一娇娘,罄竹难书荒唐事,敢教日月避锋芒。
这些都是娆姒道听途说来的,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了,打小被那两个老不死的看管着练武,不准她下山,更不能偷跑,她都快憋死了。
游戏不能玩,电视不能看,重点是还没有网,让她一个宅女整天打木桩练轻功耍剑,她都要疯了好吗?
嘴里叼着根野草在街上闲逛,身上带的那点首饰和原来的衣服早被她换成银子霍霍干净了,如今腹中空空如也,饥饿难捱。
要不是她还有点儿职业操守,这会儿就仗着好身手去当扒手了。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特么的做一个高尚品德的五好青年太难了,这简直是在拿着生命坚守道义。
为了爱与和平,还是得填饱肚子再说。
当扒手的第一个小目标,先扒个富家子,有钱,一顿管饱。
刚给自己定完小目标,街上就恰好出现这么一个人,一身蚕丝华服,白带束发,腰间佩玉,脚蹬黑锦靴,虽不显奢华,但重在内涵,一看就家世不俗。
总之一句话,有钱人!
就他了!
当扒手的第一要点,要跟对方有肢体接触。
娆姒胡乱扯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整成一个疯婆子的形象,这样以后再出门不会被认出来,不然也忒丢人了。
要是让山上那两个老家伙知道,少不了又要教她做人。
做好这一切,娆姒又看了眼那个渐行渐近的白色身影,给自己喊了个口号,像一支穿山炮冲着那人撞了过去。
撞到人拿到荷包,绝对不能开口,声音也可能会被认出来,直接开溜。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会给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扒手也是需要经验的,而她这个青铜级小菜鸟一出手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那人温润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触及她白皙盈透的手背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还以为是大街上的惯偷,没想到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这只手太过白净娇嫩,与她这一身土里土气的装扮和披头散发的模样大相径庭,不像是常年混迹在市井中的惯偷。
“姑娘,小心看路才是。”男子的声音如他的掌心一般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娆姒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耳垂,她有点儿声控,这种好听的声音会让人耳朵怀孕的。
然后脑子一抽,娆姒问了一句,“我怀孕了你负责吗?”
噗——
她说了什么鬼话?
白衣男子显然也惊了一大跳,连忙放开她的手,“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若是姑娘觉得辱了清白怕夫家责备,在下可以亲自陪姑娘去解释。”
娆姒藏在乱发下的嘴很不给面子的抽了一下,“抱歉,我是说我耳朵怀孕了。”
男子:“......耳、耳朵还会怀孕?”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不可思议的话,没有之一。
娆姒得了自由,两只手都捂住了耳朵,“还不是你声音太好听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他脑子里想过上百种可能,各种阴谋论过了一遍,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各种复杂的表情掺杂在一起,那张脸上露出了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可笑可气又无奈呆愣的表情。
“姑娘夸人的方式很特别。”但是也很......难以启齿。
娆姒掀起一把黑发,从里面探出两只眼睛,“那个......”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迎面便飞奔而来两匹骏马,上面驮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黑色劲装,在马背上骁勇无畏,女子一身红色劲装,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只是这到底是大街上,尽管宽敞,可是街边的小贩也不少,行人更是拥挤,因这突如其来的两匹马,行人匆忙躲避,撞倒了不少街摊小贩。
而在娆姒背后,一辆大气奢华的马车缓缓而来看不到车内的主人,却能看到赶马车的小厮一身蓝色绸衣,模样清隽,眉宇间似有寒意,尤其是看到对面两匹横冲直撞的马时,杀意不经意间流泻出来。
中间站着俩人,一头有撒欢的野马,一头有马车挡道,这是哪哪都躲不掉的节奏啊。
不至于吧?
头一次起了邪念,这连个饭钱都没扒到手呢,就要死于非命了?
做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啊,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千钧一发之际,那两匹马上的主人也看到了路中间站着的两个人,及时去拉缰绳。
赶车的小厮也拉近了缰绳,准备随时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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