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埠的建设如火如荼,洪水之后,吸引来了许多饥民。
其实附近村庄已实际在吉云埠的统领之下,因为回到村落的村民,再种土地时,都是吉云埠负责,而且各个村落之中,都有吉云埠派遣的民兵来往。
野泽之地,如今盗贼横行,吉云埠训练兵卒,庇护四处。
城门处的皂吏换了一茬,那曾经阻拦过张顺的皂吏,要么死于当初张顺领着手下妖将攻城之时,要么死于先前的洪水之下。
虽是换了人,但这些皂吏的姿态并没什么变化。
对待过往百姓,压根没好脸色。
根子坏在了朝廷,坏在了郡守上,上行下效之下,这些皂吏难道还能有多高洁不成?
不过皂吏看人下菜,绛蛸领着六七人,皆是青年汉子,面无饥色,还有一匹马拉车,岂是能小觑之人?
没有任何为难,就放了人。
绛蛸领人进了城池后,直奔郡守府,进了会客厅。
不一会儿,高郡守走来。
绛蛸行了一礼,“小人张顺,见过高大人。”
高郡守中年模样,身穿一袭官服,身量削瘦,面容俊朗,和那书中温文尔雅的君子极为相像。
听到绛蛸自报家门后,他捻了捻须,“我记得你,吉云埠主。”
绛蛸颔首,“此次前来,专为大人送了酒水。”
高郡守差遣管家验货,已知这张顺送来的金银不少。
绛蛸从桌上拿起带来的一壶酒,为高郡守斟满,亲端到了其身前,一脸阿谀奉承,“大人,你请。”
高郡守接过手来,抿了一口,眼前一亮,“好酒!”
绛蛸说道,“此酒乃是用生长于水底的莲华叶酿造而成,采摘那莲华叶,可耗费了极大的功夫。”
“难怪能觉一股湖水清香,而非寻常用高粱所酿的那股味。
我曾饮过天子御酒,都不如此味。
好酒,好酒,若能每日一饮,定是极好。”
绛蛸听出了言外之意,“大人,此次前来,我送了五坛,大人若是喜欢,往后酿造出来一批,先给大人送来。”
高郡守将杯盏放下,“听说当初你在野泽之时,乃是受向墨提拔?和赵问同样关系匪浅?”
绛蛸苦笑一声,“大人,别提了,都说我和向墨、赵问感情深,可结果呢,我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吉云埠主。
连品都不入。
若果真关系匪浅,至少让我在野泽城中当差不是!
实不相瞒,当初我家老爹还救过赵问一命,渊源不小哩!”
高郡守哈哈一笑,“所言甚是,赵问此人,实乃伪君子也!”
绛蛸见将他哄高兴了,侧头一瞥,“大人,伱看吉云埠附近那些土地……”
高郡守道:“既然是无主之地,我代表朝廷卖于你,朝廷拿了钱,实乃两全其美的买卖。
我等皆为朝廷做事,朝廷有利,如何不做?”
绛蛸笑着逢迎道:“大人所言甚是。”
谈好买卖,自郡守府出来,绛蛸冷笑一声,继而前往吉云埠在城中置办的宅邸。
将至日暮时,萱娘回来。
她待在城中,寻找莲华叶酒的销路,此次前往一家豪富,乃是为了谈生意。
绛蛸变作原样,和萱娘碰了头,“萱姐,如何了?”
绛蛸在萱娘眼中的身份乃是通晓易容之术的江湖人,和张顺相识,前来投奔。
张顺不在吉云埠,常常是绛蛸变作张顺模样,于埠中露面行走,替张顺抚慰人心。
萱娘笑了笑,“已经成了,接下来交予来福罢。
绛蛸,我准备往北,拓展酒水销路。”
萱娘同样很有危机感,绛蛸办事能力实在不低,不仅仅通晓武艺,而且还很聪明。
她岂能落于人后?
绛蛸想了想,“萱姐,如今大恒四处,盗贼蜂起,你只身一人,不可前去,还是派几名武师,一同前往才好。”
说是武师,其实另外还有有几只擅长遮掩气机的通玄小妖跟随。
商议完诸事后,两人结伴往吉云埠而去。
出了城池,天色渐暗,日落之前,当能赶回家中。
沿着官道还未行走多远,荒郊野外窜出来一伙强人。
足足二三十人,各个手中领着家伙,板刀、朴刀,五花八门。
这群人是专在野泽城池周边游荡,并且派遣探子到城中的收拢消息。
绛蛸一行人,旁的不说,单单是一辆马车,就值得觊觎了。
野泽之地,位于大恒偏南的地方,水路发达,但马匹较少,因此价格不低。
“将马车和女人留下,余下之人速速滚蛋,否则定教尔等脑袋搬家!”
见到这伙人围来,绛蛸身边的人,迅速聚拢在一起,护住萱娘和绛蛸两人。
领兵的小头目手持长枪,“哪里来的蟊贼,敢拦俺们去路!
可知俺们是谁?
吉云埠顺爷可认得?”
听到顺爷之名,这些人面面相觑。
占据了吉云埠附近的村庄,黄幺时常领人和附近帮派打斗,而且多报张顺名号,因此吉云埠在附近已打响了名头,帮派之中,都知吉云埠的人,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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