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赤诚不得不钦佩父亲,原来父亲才是从根本上参透了阮致文的为人,既然父亲这样说,他就点点头:“儿子知道了,不过爹,曹天霸的牢房既然也烧毁了,为何他人没事呢?儿子的意思,难不成他会什么邪门功夫?”
宋茂卿道:“是牢头救了他。”
宋赤诚若有所思:“牢头?”
继而问:“那牢头叫什么?该不会是曹天霸的人?”
宋茂卿看了眼他,微微一笑:“那牢头好像是姓牛,牢里的人都习惯称之为牛爷,一把年纪了,在大牢干了半辈子,不会是曹天霸的人,他之所以救曹天霸,也知道曹天霸是朝廷要犯,是要给押解进京的,不能在咱们这里出状况,所以,牢头有功,我决定升他的职。”
宋赤诚再没说什么,只是神色越来越重。
大牢失火,再次惊动曹家堡,玉贞听说后更是吓得差点昏厥,不知曹天霸死活,于是推辞了去京城的日期,再次来到云拂衣家打听情况。
柳长风还没有从衙门回来,云拂衣正在教一双小女儿读书,见她来,让丫头把儿女带出去顽,她请玉贞坐下,没等坐稳,玉贞就急着问:“姐姐可知道大牢走水的事?”
云拂衣道:“听说了,街上吵吵嚷嚷的,刚好我去买菜,是不是担心曹总镖头?”
玉贞低头看茶杯:“就怕是有人想对付他。”
云拂衣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曹总镖头会没事的。”
玉贞也觉着曹天霸会没事,可不听到知情的告诉她,就是不放心,所幸没多大功夫,柳长风回来了,见她在,连忙问候。
云拂衣道:“玉贞妹妹是为了昨晚大牢走水的事,曹总镖头,还好吧?”
柳长风于妻子对面坐了,看了眼客座上的玉贞:“乔小姐放心,曹总镖头安然无恙,是牢头牛爷救了他,那牢头倒是好心,跟曹总镖头非亲非故,竟能从大火中把曹总镖头弄出来,自己也是九死一生。”
牢头冒险救出曹天霸,玉贞猜测,大概自己威胁宋绣程的话起了作用,而那个牢头,一定是宋绣程收买的,总之曹天霸没事,她也就放心,且这件事说明,曹天霸以后也不会轻易出事,那位阮家大少奶奶手段高明,可以重托,此处玉贞在心里得意的笑啊笑。
既然曹天霸无恙,玉贞再次决定动身去京城,行礼也收拾妥当了,也跟家人告辞了,当然不能说进京是为了救曹天霸,只说是前面在票号借的银子出了点状况,需要过去看一下,阮氏还掉了眼泪,儿行千里母担忧,玉贞正好言宽慰呢,麦子跌跌撞撞的跑了来,麦子是药房的掌柜,又曾是玉贞的贴身丫头,在乔家多少年了,自己家一样,外面的人没有通禀,她直接冲了进来,进来后发现阮氏也在,登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阮氏发现那姑娘神色有异,问:“什么事?麦子不是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坐无坐相站无站相,成何体统。”
麦子跑的嗓子冒烟,咽了口唾沫:“太太,我没坐也没站,我是跑。”
玉贞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阮氏愣了下,不由得火气上来:“你是在顶撞我吗?”
麦子连忙道:“我不敢。”
阮氏哼了声,又问:“急三火四的,到底什么事?”
麦子道:“回太太,是,是账目上有一点不明白,想请教下东家。”
人前,她得这样称呼玉贞,人后,才唤玉贞为姐姐。
账目上的事不至于让她如此慌张,玉贞也没往曹天霸身上想,毕竟有宋绣程罩着曹天霸呢,还以为是药房出了状况,但见麦子不肯直说,就对阮氏道:“她能有什么事,一准是柜上的事,我去看看。”
和麦子出了房门,不等问,麦子急匆匆的小声道:“不好了玉贞姐,方才在来药房的路上,我见很多人高举着‘曹天霸不除,百姓不安’的旗子,向衙门去了,看那样子,最少得一百多人,他们联名向宋大人请愿,要宋大人立即将我哥处斩。”
玉贞呆了下:“一百多人?都是什么人?”
麦子道:“听说是给我哥抢夺过的财主老爷们,但我看其中有些人不像,我怕有人又想害我哥。”
玉贞想了想,道:“走,咱们去衙门看看。”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到衙门,即见协领府大门口密密匝匝的站着很多人,前面的几位手中高擎着白布黑字的标语,看上去很瘆人,然后有人带头喊一声:“曹天霸不死,百姓不得安生!”
后面的人就鹦鹉学舌似的跟着重复。
玉贞仔细看那些人的神情,义愤填膺者少,大多人很木讷,玉贞猜测,这些人不一定就是与曹天霸有仇之辈,是给什么人收买也说不定。
她看了看自己,刚好准备动身启程进京,所以是男装,选了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走过去道:“兄台,咱们在这里喊一天给多少银子?”
那男人反问:“怎么,赖爷没给你说?”
赖爷,玉贞猜,大概是组织这件事的头目,摇头:“没呀,因我是后来的,人数不够,赖爷让我凑个数,急急忙忙的,就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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