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的话一出口，张国柱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只是听从了小姑娘的建议，把此人给抓了起来，至于证据，目前还真的没有。
张国柱正感到头疼，耳边就传来小姑娘斩钉截铁的声音：“证据——当然有了！”
有证据？
张国柱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满是茫然。
虽然他知道小姑娘很厉害，但还是不相信，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什么证据。
被摁在椅子上的吴建也有着同样的困惑。
在杀人之前，他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专门研究过相关方面的知识，在实施杀人的时候，他都是按照有关步骤做的，应该不会在现场留下明显的证据，这小丫头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短时间里找到证据？
“既然有证据，那就赶紧拿出来啊。”
吴建笃定萧雨嫣只是唬人。
萧雨嫣不慌不忙地走到张国柱身边，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张国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朝旁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名警察马上走出去，很快就带着一名女人走了进来。
“你还认识她吗？”
吴建在看到女人的一刹那，心猛地一跳。
萧雨嫣冷冷地说：“这个人你想必应该认识吧，她就是张胖子仓库旁的一家超市的营业员，她证明说，昨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你曾经在她的超市里买过两把刀，而且，当时超市里的监控也拍到了你买刀的画面……”
一名警察走过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家超市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男人拿着两把刀在收银台上结账，男子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从背影就可以认出，这个人正是吴建。“
张国柱问女人：“你是怎么认出她是吴建的？”
女人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满脸杀气的吴建，想说却又有些忌惮。
张国柱安慰说：“到了这里，你不要害怕，有什么知道的就说出来吧，那样我们才能尽快把凶手绳之以法。”
女人点点头，这才缓缓开口说：“当时因为已经很晚了，超市里没有什么客人，这个人在买了两把刀之后，给了我一百元，我还没找钱给他，他就快步离开了，我立刻追出去喊他，可这个人却吓了一跳，连忙用刀对着我，我急忙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零钱，他才反应了过来……”
张国柱冷冷地看向吴建：“吴建，曹晖被杀害的时间，就是九号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而你在那之前，正好去超市买了两把刀，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吗？”
吴建咧嘴一笑：“我买刀就一定是杀人的吗？难道就不可以带回家切菜吗？”
萧雨嫣似笑非笑地说：”吴建，你家并不住在那一带，按理说，如果你是想买菜刀，不会跑那么远吧？“
吴建一脸的不以为然：“我那天正好经过那里，突然想起家里的菜刀不好用了，就顺便在那边买了两把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们刚刚搜过你的住处，并没又发现那两把刀。”
“我后来又去喝酒了，自己也忘记把刀放哪儿了？”
“喝酒？你是在哪家饭馆喝酒的？有人证明吗？”
吴建打了个呵欠：“我哪有钱去饭馆？就是在路边小摊儿吃的，对了，就是在城西那边的大排档，不过，我去的时候，那边的人挺多的，不知道老板还记不记得我。”
“呵呵，吴建，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张国柱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拉过吴建的衣袖。
大家这才发现，吴建的一只手臂上，有几道抓痕。
“你干什么？”吴建本能地想向后退缩，张国柱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警察，吴建用力一挣，竟没能挣脱。
张国柱冷冷地说：“你在强暴薛琴的时候，薛琴拼命挣扎过，而你的手上有几道抓痕，正是被薛琴抓伤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建呵呵一笑：“你误会了，我这是不小心划伤的，怎么会是那个女人抓伤的？”
“吴建，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负隅顽抗，请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萧雨嫣摊开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纽扣。
吴建一看到那枚纽扣，瞬间变了脸色。
众人不由得齐齐看向吴建，果然发现他的上衣纽扣和这枚纽扣一模一样，而且，他上衣的第一粒纽扣好像不见了。
“你们知道这枚纽扣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萧雨嫣把纽扣高高举起，在众人的面前扬了扬说：”这枚纽扣，是在那堆尸块中发现的，凶手在杀害死者前，应该和死者进行过激励的搏斗，中途被扯掉了一粒纽扣，凶手没有发现，他残忍地把死者肢解后，因为心情紧张，误把这枚纽扣混在了那些尸块里，我们的法医也是刚刚才发现这枚纽扣的……”
吴建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这种纽扣满大街都是，怎么可能是我的？我这件衣服虽然掉了一粒纽扣，却是早就掉了的，并不是刚刚才掉的，这只是巧合罢了……“
萧雨嫣忽然笑了起来：“吴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定这是你的纽扣吗？”
吴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萧雨嫣把那枚纽扣举到吴建的面前，叹了口气说：“吴建，难道你忘了吗？虽然说，你和许慧慧闹到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遗憾，不过，你们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你么曾经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不是吗？“
“你的这件衣服，是你们刚认识的时候，许慧慧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仔细看看这枚纽扣，这上面可刻着你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说这种纽扣，除了你还会是谁的？“
吴建蓦地睁大眼睛，在看清了那枚纽扣上的字之后，脸色忽然变得一片惨白。
张国柱厉声说：“吴建，你杀人的证据确凿，再不认罪还有意义吗？”
吴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在僵持了几分钟后，终于认命地低下了头：“是的，人的确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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