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婴儿服。
文可可捧在手里，惊愕不已。
她知道程鹿想撮合自己和许关舟重修旧好，但没想到对方连礼物都备下了，还是一套价值不菲的婴儿装！
许关舟的脸阴沉得难看，好似锅底。
程鹿就像没看见似的，轻轻笑着：“不用跟我客气，我和许先生之前虽然做过三年夫妻，但那都是表面文章，我和他的婚姻是商业联姻的产物，比不上你们，更比不上我现在的老公。”
“大家都生活在川城，以后在生意场上说不定还能碰见，冤家宜解不宜结。”她说着，抬眼看着身边的顾辞。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倾慕，她笑问，“老公，我说得对不对？”
顾辞眼眸深沉，挡住了一闪即逝的火苗：“对。”
许关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浑身抖了抖。
“你说……我们之前的婚姻是商业联姻的产物？”他难以置信。
程鹿点点头：“当然，我祝你和文小姐以后和和美美。文小姐怀孕了，这是喜事，我等着你们家的好消息。能看到你收获幸福，我也开心。”
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没错，把这两个已经貌合神离的人重新捆绑在一起。
许关舟不是想跟文可可划清界限吗？
她就偏不让他如愿！
文可可还没拿到许家家产，怎么可能轻易放手？那就让她来助她一臂之力！
许关舟脸皮都在抽搐。
程鹿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刀尖在他的心坎上跳舞。
商业联姻，只是表面夫妻？
程鹿不但毫不留情地离开他，甚至连过往种种都全盘否定。
一口恶气上来，他刚想说两句刺一下对方，谁料刚抬眼就触到那双冰冷的眸子。
许关舟吓得背心发寒，舌尖僵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辞就护在程鹿身后。
虽然一言不发，却气势迫人。
许关舟在他的视线之下，被逼得低下头，紧紧握住掌心。
刘媛司太阳穴重重一抽：“顾太太不要胡说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我们家阿舟的另一半。”
“诶？不是吗？”
程鹿早就料到刘媛司不会承认，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眨眨眼睛，笑道，“我和许关舟和平分手的时候，他跟我说过，此生非文小姐不娶呢。现在文小姐肚子里怀着孩子，许先生如果不负责的话，这传出去可就太难听了……”
刘媛司气坏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说的每句话都在戳她的肺管子！
文可可的演技立马跟上，她揉红了眼眶：“我和关舟是真心相爱的，如果许夫人不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母子俩也只能相依为命。我知道，我的出身配不上许家，我、我……不该痴心妄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看向许关舟。
许关舟一时间心情复杂。
一边是程鹿，一边是文可可，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老妈。
对程鹿，他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对文可可，他其实还未真的绝情。
文可可又这么一番做派，闹得人尽皆知。
今晚的宴会上名流荟萃，来的都是川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与许家有合作有交情的名门望族。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是爱惜羽翼。
听到文可可怀了孩子，大家看刘媛司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有人开口劝。
“许夫人，两个孩子也怪可怜的，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再怎么不同意也没用了，还不如成全了他们呢。”
“我看这个文小姐柔弱可怜，跟关舟也是两情相悦。既然人家顾太太出面澄清之前的小三流言，不如来个好事成双得了。”
这是好听的，还有不好听的。
有些牙尖嘴利、日常与刘媛司关系不太好的贵妇们，她们说话就没这么斯文了。
“我说许夫人，你儿子婚内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前任没有在意，还大大方方地出面替你们圆场，见好就收吧！”
“就是……没想到许少看着文质彬彬的模样，私底下也会做这种事呀。”
刘媛司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差点气得吐血。
程鹿眼眸一闪，看向文可可：“许夫人应该是高兴坏了，得知你怀孕，她开心还来不及呢，还不赶紧喊一声妈？”
文可可立马当着众人的面张口：“妈，以后我和关舟会好好孝敬您的。”
刘媛司：……
程鹿笑得眯起眼睛，拍拍手。
“太好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顾辞勾起嘴角：“我老婆说的都对。”
当着众人的面，刘媛司根本不能撕破脸。
今天她已经丢人丢得够多了，如果连最后一点风度都没了，她以后还怎么在上流圈子里混？
文可可趁热打铁：“妈，我可不可以不住酒店了？我想跟关舟住在一起，您不让我们领证也可以，只要日日能见到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孩子生下来之后，户口的问题要麻烦您帮忙解决了。”
程鹿故意笑道：“你不用担心，许夫人最温柔大度了，你怀的又是许家骨肉，许夫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孙子成了私生子？放一百个心吧。”
刘媛司：……
过了一会儿，刘媛司才僵硬着嘴角：“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谢谢妈！”文可可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这还没算完，程鹿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机，对着他们的方向就拍照。
咔嚓——
她笑道：“我帮你们拍了一张全家福，等会儿发给文小姐，祝你们幸福呀。”
刘媛司和许关舟都说不出话来。
有了照片，他们事后想反悔都难。
文可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点点头：“多谢。”
目的达成，程鹿没有逗留，拉着顾辞离开晚宴现场。
顾辞去取车，程鹿留在门口等待。
星空漫漫，夜色迷人。
许关舟从后面跟了上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你曾经没有爱过我，一切……都是为了商业联姻？”
程鹿觉得莫名其妙：“不然呢？”
“我不信，你之前为我做了那么多，隐忍那么多，你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激动起来，上前就扣住她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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