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似乎就站在亭台楼阁下,穿着墨色的衣衫。就那么在夜幕下……踽踽独行。
苏令仪眼神一阵模糊,心也随着男人的背影而被牵动。
她没忍住,伸手向前一拉。
那个男人仿佛听到她发出的动静,回头看向她。
可指尖触及的,只有夜晚的风,和那缕被她拽下来的新芽。
他……消失了。
消失在了矮枝丫下的微风。
手中的灯火,也被风吹散。
夜的黑一下子就笼罩在她的周围。
苏令仪慢慢地收回手,有些怅然若失。
新芽轻轻扫弄着她的掌心,让她的心间也微微颤动。
随后,只听着啪嗒一声。
她就这么地将手中的提灯扔在原地。
转过身,漫步在漆夜之下。
王府内安静极了。
平日转角处都能感知到三两个人的气息,现如今,她都走出两个院子了。
依旧是没看到一个守夜的人影。
又走了会儿路,依旧没看到任何一个人,苏令仪这时才后知后觉,岳湛禾这个促狭鬼。做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厚道。
说好就带走她的左右护法的。
怎么连王府的基本守卫都带走了八成?明明说好了喝汤喝一口,结果她这深渊巨口连锅都给肯了。
要不是怕吃掉灶台没办法开火,她说不定连这点维持王府基本的人员都给调走了。
“难怪带走玲珑和琅婳还特意和我提上一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苏令仪无奈地摇摇头。
转而走向书房。
此时书房内静悄悄的,一盏灯火都没有,苏令仪无奈下,只好自己去点烛台。
小小火光从铜灯升起。照亮了半壁暗房。
借着这不怎么明亮的灯火,苏令仪侧身,被桌案上密密麻麻摆着的东西吸引住了双眼。
她端着烛台,走向桌案。凑近一看,那满桌的东西有些令她震惊。
因为那里摆满了名帖,其中,以苏家之名的字帖居多。
王府的书房一向都是宋玉承在使用。苏令仪虽然偶尔也会借用,她来这儿顶多便是塞些宋玉承学得进去的东西。
只不过他一向是个规矩的。从未干过这等事。
但那些字帖上的字迹很明显就是宋玉承的。
这让苏令仪一时有些迷糊。
放下手中的烛台,苏令仪将那些厚厚的名帖一张接着一张看。
一盏茶后,她感觉自己像是哽着一口浊气似的。
这些字帖当中,几乎都是和岳潇潇有过矛盾,甚至是背刺过宋家的存在。
没有一个是无辜。
可这么多人,唯独就没有一个岳家人。
她拿着烛台望了望一旁的那盆中烧得剩下一角的信纸,顿时回想起岳湛禾离开前说过的话。
他说,他给了宋玉承一个惊喜,原来惊喜在这儿啊。
将宋家的仇敌和害死他母妃的罪人都告诉了他。
“一个不少,看样子没少调查啊。”苏令仪感慨万千。
不愧是能做知己姐妹的,想都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她无奈地笑笑,将衣袖内的一块金镶玉放在了那被她收拾整齐的名帖上。
宛若那镇泰山的石敢当。
烛火滴落在玉佩精心雕刻的纹路上。像是一滴鲜红色的血,在蜿蜒的小路一路奔腾。
苏令仪没大注意,转过身便要关门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红腊下方,似乎是照应出了一小块光亮,顺着书房的某个角度散射出奇异的光彩。
她之前也不过是将这块儿被拆解下来的金镶玉复原罢了。
现在发生这样的场面连她都震惊地说不上来。
苏令仪连忙将这块金镶玉拿起,用衣袖擦了擦滴在上面的污渍。看了一眼袖子上的污垢,她立马感觉衣袖上沾染的不止是蜡油,惊奇的看着这块金镶玉。这时候她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和这个腊融合在一块儿后,就消失了。
在金镶玉的中心点,竟然有一块儿散发着光亮的,犹如反射镜子一样的镜片。
她不懂这种东西,但是却明白想要做出这种东西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然,宋家也不会用这种奇怪的手段将那么个小镜片隐藏起来。
苏令仪拿着玉佩前后摆弄,终究是看不出有个所以然。
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忽然灵光一现。
既然这个小镜子能散射出光芒,那这个秘密也应该是藏在光线之中!
想到这点,苏令仪连忙将那小烛台上的微妙的小火,倒在一旁灯台的蜡烛芯上,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一一被苏令仪点亮。
书房顿时明亮如昼。
她在屋内到处走着。做推推又碰碰。
意外的发现书房之中有好些地方的东西是被人为地固定在那里,如果不使用蛮力,根本就撬动不了半分。
看样子又被她给猜中了。
苏令仪心头一喜,顺着那些被固定死的地方,摸索着线索。
终于,在摆架的后面,有一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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