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级军将的紧盯下,各项应对措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方腊依旧阴沉着脸,不敢有片刻放松。
常年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一直以来,只有方腊算计别人的份儿,何曾被人算计的这么危险?
一招“焚墙计”让人手忙脚乱,若不是及时发现,说不城池早已经破了。
种师道这一招击打在太平军的要害之处,让方腊很是不爽。
如何才能将计就计,给种师道来一击呢?
“倘若城墙真的塌了,方公可使军卒佯装败退,引诱官军入城,等到官军发现不妥的时候,咱们便可瓮中捉鳖,反过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原来是这样!
操作难度并不大,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军卒之间的配合。
诱敌深入的人马与伏击的人马一定要配合妥当,否则的话,极有可能弄巧成拙,闹出笑话。
太平军可没有失败的资本,败上一次,整个城池就完了。
不过,除此之外,方腊并没有更好的主意,当下只能选择了同意。
适才打造内墙的时候,方腊留下了宽裕的缓冲空间。
也就是说,官军冲入院墙的第一时间并不能发现不妥,等到他们冲到百步开外的地方才会有所察觉。
在数百支火把的映射下,数百步长的内墙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拔高着。
内墙由条石筑成,厚不过三尺,经不起强烈的撞击。
在内墙有一人高的时候,有老辣的军将建议停工。
方腊不解:“这才多高?时间还宽裕的很,为什么不继续加高?”
“内墙仓促砌成,牢固程度不值一提,它的作用便是阻挡住官军骑军的冲锋,这墙,高了反而不妥”
方腊恍然大悟,没错,内墙只是第二道预备防线,它存在的目的是让官军不得不停下迅猛的脚步,慢吞吞地翻越过来。
若是城墙太高,官军合力一推,简单垒成的内墙便会倒塌,如此一来还不如把内墙堆的厚实些,这样的以来,即便官军用圆木撞击,内墙也能多撑一段时间。
只要官军慢下脚步,太平军便会用手中的武器告诉他们,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城内,方腊已经做好了诸多准备,而城外,种师道紧紧盯着城墙,眉目间俱是期待。
昏暗的火光下,高大的怀仁县城宛若一只沉睡的巨兽,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城内灯火通明,看模样,太平军戒备森严。
只希望焚墙之计能够成功,不然的话,强攻夺城,难度极大。
种浩瞪大了眼,竖起了耳,只等那声巨响。
兴许种浩的祈祷起了效果。
深夜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轰隆隆”,城墙终于还是塌了,仰为屏障的防御工事出现了缺口,太平军惊惧不已,若不是方腊提前告知,说不定军卒早已经慌了手脚。
几乎在城墙坍塌的刹那,种师道下达了大军进攻的命令。
呛人的烟雾腾空而起,在焚烧地道的附近,厚实的城墙塌出了一道高有一丈,宽有三丈的豁口。
这豁口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最起码,相对于不可逾越的城墙来说,这已然是难得的捷径了。
种浩“呛啷”一声抽出手中的宝刀,“先入城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种师道同样来到阵前,“勇士们,成败在此一举,敢言后退着,杀!畏惧不前者,杀!突入城者,赏!”
两个杀字,一个赏字极大的刺激到了官军军卒,他们呐喊着,为了那一百两黄金的赏赐,也是为了那官升三级的诱惑。
变故突生,城头的守军似乎完全惊呆了,他们甚至连手中的霹雳火箭都忘记了发射。
机会难得,种浩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
白日间的厮杀,官军身心疲惫,不过,经过一番休整,他们恢复了不少力气。
今时今日,焚墙计大功告成,官军战意高昂。
夜已深沉,虽然有圆圆的月亮在散发着微凉的光芒,但黑夜还是极大地影响到了守军的视野。
西军将士聒噪着,他们踏过杂乱不已的石块,踩着丢弃的箭矢兵器,坚定但却有力地往火光腾起的方向冲去。
隔着老远,官军摸不清楚塌方的城墙到底有多大,他们只知道,冲入寨中重重有赏,而畏缩后退,却只有死路一条。
种浩往豁口处疾冲而来。
只可惜,战马夜不视物,很快就崴倒在距离城墙不过百步远的地方。
这时,城墙上终于射来了稀稀落落的箭矢。
守军终归还是反应了过来,必须尽早冲入城中,否则的话,时间拖得越久,变故越大!
种浩当机立断,挥舞着武器大声疾呼,“随我来,咱们杀敌立功,斩了方腊!”
“杀,杀,杀!”
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城墙竟然塌陷了!
没了屏障,西军未将太平军放在眼中,他们士气高昂,他们跟着种浩的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城墙塌陷的缺口。
望着这个不大不小,一次可容二十名军士进入的缺口,种浩很是诧异:城墙附近并没有围堵而来的守军,难道太平军真的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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