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妍当真不敢再动,她倚在恒廷阎怀里,感觉今晚的他很是反常,她不安的道:廷阎哥哥,你怎么了?
恒廷阎眸中的痛色加剧,他紧紧的抱着她,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或许这样,他的心就不会这么痛。
她怎么能让他如此痛呢?
灶里的柴火噼啪一声,瞬间窜起高高的火舌,将屋中映得更亮,恒廷阎眉目依旧清冷,只那双重眸染上了比火更烈的痛苦。
梁芷妍安静的靠在恒廷阎怀里,鼻间突然传来一股怪味,她皱了皱郁秀的眉,在恒廷阎身上轻轻的嗅闻,廷阎哥哥,你用的什么香,好怪的味道。
闻言,恒廷阎的眸光移向锅里烧焦的菜,眸中的痛色缓缓让一抹笑意取代,他怎么会忘记,怀中这个活宝总能在他们温存的时候出状况。
芷妍芷妍,你能回来,我很高兴。他轻声在她耳畔呢喃,音落已将她的小脑袋转向灶台。
梁芷妍正疑惑恒廷阎怎么突然这样感性了,瞥见锅里的菜,顿时松开恒廷阎,苦着脸哀呼:我的菜。
恒廷阎轻勾起唇角,看着她焦急的背影,这时才有了些许她已回来的真实感,他在心里默默道:芷妍芷妍,我从未如此庆幸,再次紧紧地抓住你的手。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恒廷阎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忍不住蹙紧眉头,他怎么忘记了,梁芷妍除了会医术外,根本就是个厨房白痴。
看来这三年来,她除了长年龄以外,其他什么都没变。
梁芷妍看着桌上花花绿绿的菜,抱歉的看着恒廷阎,见他脸色不怎么好,连忙站起来端着盘子,道:廷阎哥哥,我去重新做,你等一会儿啊。
恒廷阎扯着她的手腕,将盘子自她手里接过放回桌上,淡淡的拿起筷子,淡淡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淡定的细嚼慢咽,眉峰隐隐的跳了跳,然后淡定的道:虽然卖相不怎么好,味道还不错。
真的?梁芷妍两眼闪闪发亮,拿起筷子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恒廷阎碗里,好吃你就多吃点。
说完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恒廷阎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她急急的咽下菜,然后捧着一旁的瓷杯使劲喝水。
好咸。梁芷妍愁眉苦脸的看着恒廷阎,廷阎哥哥,这么难吃,你怎么不告诉我?
恒廷阎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直到将那块半生不熟的肉咽下肚子,才淡淡的道:芷妍芷妍,我吃的不是菜,而是幸福,幸福怎么会难吃呢?
梁芷妍瞠目结舌,总觉得今晚的恒廷阎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了,或许三年来他也改变了不少吧。
恒廷阎在梁芷妍的审视下,慢慢的将桌上的菜全吃完,刚吃完,肚子就一阵钻心似的痛,他苦笑一声,看来他又闹肚子了,可是他却该死的很怀念这种感觉。
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他慢慢地踱到梁芷妍身边,脸色有些发白,却仍强自镇定的道:芷妍芷妍,我想起还有些公文没批阅,就不陪你了。
可是……梁芷妍还想说什么,恒廷阎已转身向屋外走去,他刚离开梁芷妍的视线,就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疾步而去。
屋外月色朦胧,映衬着那道银白身影越发狼狈。
朝歌站在回廊里,目送恒廷阎狼狈离开,她的唇边缓缓攒出一抹恶意的笑,哼,让你不听老人言,拉死你活该。
回眸看着梁芷妍呆呆的傻站在原地,她叹息一声:唉,未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两个痴情的傻子了呢?
流韵轩,主屋内一室狼籍,跳跃的烛光映在那张狰狞的脸上,道出一股惊心动魄的恨意。
柳萱妍娇美的脸被恨意扭曲,鸾儿呆立在一旁,骇得大气都不敢出,柳萱妍红着眼睛恨声道:你可是亲眼看见?
是,小姐,奴婢亲眼所见,王爷去了未央居,过了很久才出来,瞧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跟梁芷妍冰释前嫌。小姐,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王爷与梁芷妍破镜重圆,到时就再也没有小姐可容纳的位置了。鸾儿担忧的道。
这话我还要你来说,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恒廷阎与梁芷妍在一起,我绝不。柳萱妍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来回不停的走着。
鸾儿从未见过柳萱妍如此失控的一面,她想了想,道:小姐,您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得,依奴婢之见,那梁芷妍既不是大家闺秀,亦不是绝色美人,王爷喜欢她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一时新鲜?柳萱妍声音尖锐的重复道,不是,恒廷阎是那种不爱则已,一旦爱了就是一生一世的,除非梁芷妍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否则他绝不会爱上别人。
小姐打算怎么做?鸾儿不敢再劝,柳萱妍这样要强的主子,是不容许自己在他人面前流露出狼狈的一面,自己说得太多,反而让她心生反感。
更何况柳萱妍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又在柳府那样的名门世家长大,其中经历的勾心斗角数不胜数,她若要对付梁芷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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