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镇上熄着灯,一切都变得安静,宁和。我坐在桌子前,桌上亮着台灯,我拿着铅笔在画纸上描边,纸上的痕迹很淡,描出来后,大概看得出是一个女孩,扎着马尾,但是,我是什么时候画的?不记得了。
小镇上停电了,晚自习就没有去,三科叫我出来玩我也没有去,芳子不知道她在干啥,很久没有和她发短信了。
门外小魔王又在屋子里到处乱跑,爷爷一直追,客厅里的蜡烛希望他们不要撞到。
我看着纸上描绘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像是芳子,我可没有画过芳子,三科又不会画画,抛弃这些个杂念,一直坐在板凳上让我屁股和腰很不好受。
我准备走出去,爷爷问我:“你要去哪?”
“我去外面逛逛,一会就回来。”
小魔王对我摆了摆手:“早去早回啊。”
我随便嗯了一声,转身关上门,太阳已经落山,还有些许余光在天边徘徊。
弱光照着大路,我来到南园,坐在长椅上,小镇上只有一些人家有发电机之类的东西,他们的屋子就是众人聚集的地方,一般的活动无非就是打麻将之类的。
我走在南园公园里,天色渐渐暗下来,天边的余晖都消散了,路上时不时有人打着手电路过,我想着这么晚了我还是回去吧,其实也没有多晚,才七点多。正当我准备回去时,听见一旁有芳子的声音,我往四周望了望,乌漆麻黑的,啥都看不清,芳子又说了什么,我听着好像是放开我之类的。
然后那边在聚众打牌的大人们便站了起来,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干什么呢你们?”
随后就有了点骚动,不过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我借着微弱的灯光走了过去,一群男女围着一个女孩,女孩梳着长长马尾,扑在一个男人上哭,我看着女孩有些眼熟,我突然意识到不好,我挤过人群,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来,果然是芳子。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反着光。
路上,我和芳子走在一块,刚才那个男人是芳子的二叔,芳子被那几个人骚扰,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我没有询问芳子为什么被他们骚扰,这段回忆也许会成为阴影,能不触碰就不触碰了。
芳子说:“你不会说出去吧?”
我看着她,没有再流眼泪了,不过泪痕却在脸上,很真实的刻印着刚才的一切。
“不会的,放心。”到了芳子门口,还真是日常送人回家啊。
我看着芳子转身离去,想着可不可以抱着她,给她一点安慰,好吧其实我就想要抱抱她而已,想着我就不自觉的拉住了她的衣服。
她转过来:“什么?”
她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才反应过来我拉着她的衣服。
“没……没什么。”一下子我的脸就红了,心直接扑通扑通的跳,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想着抱住她,但是我不敢。
“没什么我先走了。”芳子转身回了家里。
我一个人在原地,把手缩回来,想着刚才那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想着。
我真怂!!!
回到家里,心里那股紧张感已经没有了,恢复平静的心让我有些不适应,我突然好像再一次经历刚才那种事情,那种感觉,那种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就早早睡了觉,爷爷走进来我的房间,看着我睡了也就没怎么叫我。
第二天,我一样是照常起床,摸着黑开灯,按下开关,房间里明亮了起来,看来来电了。楼下三科在喊我,我洗漱好后下了楼。
“太慢了。”三科抱怨到。
“走吧,先去吃早餐。”我们两个就这么去早餐店。芳子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一起了。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再让我们吃早餐的时候喊她。
嘟—嘟,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边吃着包子,边看着手机。
“秦宏,帮我带几个包子过来,还有一杯豆浆。”
虽然芳子不和我们一起吃早餐,不过有时候她会叫我或者是三科帮她带点去学校。
三科问道:“又是她吗?”
“嗯,带点去吧,老样子。”我放下手机,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老板,老样子打包一份带走。”
教室里,我把一份热腾腾的早餐放到她的桌子上。芳子在教室里什么也没干,只是在睡觉。
老文走了进来教室里的人还很少,还没开始早读,老文进来后就坐在讲桌前,他进来之后,原本安静的教室变的更加悄无声息,我低头写着作业。
林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带头早读,我也把作业放下跟着读,早读之后,老文就在讲台上说:“你们的意向回家去要问好了,到底选理科还是文科,下午我们做一个统计,也是你们高二的分班。”
林晨走过来,对芳子说:“林芳子,你要选文科还是理科?”
芳子答道:“文科。”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之前对林晨的那种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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