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有看到我栓在门口的那头马骡吗?”
“看到了,我刚刚还给它喂了红薯藤。你提着那筐鱼“咵咵”就往屋里跑,那么大一个包袱皮都不管了,还是你邹爷爷给你解了提进来的。
说到这章壮国也愁啊,小闺女这一看到吃的,脑子就没了的毛病要怎么治?
章斯尔不知道自家老爸的吐槽,要不然她会理直气壮的告诉章壮国:“脑子里装不下的东西,就用肚子来装。吃货的最高境界是眼见为 食!”
不过此刻她笑得有些心虚,刚刚她真的只想到骡子,在她爸提起之前她完全没想起那个大包袱。但这个时候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骂,章斯尔赶紧转移话题。
“那包裹你们拆了吗?都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我过两天还得去镇上一趟,小堂哥说家里又给我寄了一个包裹。”
“怎么又给你寄了?你写信跟他们说我们过的很好,没有什么缺的,不要再寄了。”
宋丽静听到又有包裹来整个人都坐不住了,这么频繁的往乡下寄东西,家里这是不过了吗?他们在乡下真的饿不着,而且自从闺女来了以后,他们不止饿不着,甚至还吃的有点好\u003d^_^\u003d。
“这次不一样,都是我的奖品,爷爷,大伯,二伯,还有小叔给我的上报金矿的奖励。”
说到这章斯尔还有点小得意,她现在也是能收到家长的奖励的娃了,上辈子她父母是奉行打压式教育的。
从章斯尔还是孩童时候的“再哭,再哭妈妈就不要你了!”
她长大一点了可以帮父母做些力所能及小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以后还能干嘛?”
她拒绝把心爱的玩具送人时候的“你堂哥要你的东西怎么了?做人可不能心胸那么狭隘,我们要大气一点,你这样子是走不长远的。”
她开始背着书包去上学时候的“你不好好学习,对得起我和你爸每天拼死拼活地工作吗?”
她在渡过叛逆期时候的“怎么?我管你吃管你喝,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敢顶嘴?”
她成绩能上985,她妈非逼着她在省内选大学时候的
“你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你不要爸爸妈妈了?”
“我做这些都是为你好,我是你亲妈,还能害你不成?”
她大学毕业后选择工作时候的“听说某某考进xx学校编制啦?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有没有出息?”
父母随口而来的贬低和打压,其实已经形成了语言暴力。那些年深入章斯尔的骨髓,让她变成一个自卑却要强的人。
内心脆弱,自我否定,做任何事都有无力感,半途而废的事情数不胜数。什么人都比她强,她永远是最烂的那一个。
这些都成为一个越栓越紧的心结,伴随了她好多好多年,这不是几句安慰鼓励的话,就能解开的。
宋丽静看自家闺女刚刚还带着一点小雀跃的跟他们炫耀着,可突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周身都萦绕了一股萎靡的气息。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闺女,她的女儿就该每天都笑得阳光灿烂的才好看。于是出声询问:“你这马骡哪来的?怎么去了一趟镇上就牵了头骡回来了?”
章斯尔的思绪被这声询问声打断,也把她从那种令人窒息的回忆里拉了出来。对啊,她这辈子已经遇到了不断给予她温暖和肯定的家人,她开始慢慢地重新有了自信,胆子也越来越大了。那就不要在想过去的事了,人要向前看,才会越来越幸福。
甩甩头把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出去,她现在是有人宠着的崽了,还是好多人宠着,惦记着的,她的未来会是光明而又美好的!
把脑子里的负面情绪排空,章斯尔也认真的跟爸妈和姚姨,朱叔叔还有邹爷爷讲述了她下午换拴在门外那头马骡的来龙去脉。
“事情就是这样子,我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它以后就叫兴茂,怎么样?好听吗?”
“不错,兴茂这个名字好,有草木繁茂之意,这吃不完的草正适合这头骡子,跟了你,它以后也是个好命的。”
邹爷爷对这个名字给出了高度赞扬。
连宋丽静都点头表示赞赏,并看在章斯尔这两次取名字文化水平不错的份上,允许她今晚可以先不用做作业,从明天开始再做。
“那以后你下工就不用我去给你拉海货了?”
章壮国此刻心情有些复杂,也说不清是因为被头骡子抢了在闺女面前表现的机会难过,还是为以后不用再冒着被举报的风险去帮闺女拉那死沉死沉的海货松口气,他自己倒是不怕,就怕会因为他连累闺女。
“不用了爸,也可以让您那腰杆儿歇歇了,有了兴茂,我以后捡海货就可以放开手脚了,之前因为担心拉不回来,我都不敢下力气干,这下好了,我的工分又要涨了。”
“你以后也不用下力气干,工分够吃就行,你还在长身体。不过这骡子唯实换得好,在农村里,牲畜是比自行车实用。你今天能抓住机会果断地做出这个决定妈妈很欣慰,也很欣赏你,有想法,会思考,不会随波逐流这点就比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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