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斯尔也不管太岁是真神奇还是假神奇,反正吃了也是有利无害,她把捡到的太岁竖着切成三部分,一部分放空间让它继续生长,一部分带回去给“牛棚”的家长们食用,剩下的最后那部分章斯尔把它用牛皮纸包好和最近收集晒干的海鲜和山货一起打包好,骑着马骡去镇上给京城那边的家长们邮寄过去。
“驾~兴茂,跑起来,让我们策骡奔腾,活得潇潇洒洒。”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章斯尔骑着马骡一路飙着她那五音不全的歌声,路过的人只觉得她看起来很快乐,至于她在唱的什么,抱歉,不是很好听,他们不太想听。
行到半路,她发现,这里居然有个小集市,非常的隐蔽,藏在一个小树林里。如果不是有一个小孩子突然跑出来,差点被兴茂踩踏到,章斯尔为了把她送回去找家长,她还真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类似黑市的集市。
与黑市不同的是,这里是农村人自发组织起来的集市,大家互相之间都是熟面孔,就算是有生面孔的城里人来这儿采购,也都是里面的人带进来的,是他们谁的亲戚或者是熟人。
所以在章斯尔带着小孩子踏进去的那一刻,本就不大的讨价还价声瞬间寂静,沉默得震耳欲聋,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是谁?进来干什么?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有一瞬间,他们的眼神让章斯尔有一种好像闯进了什么缅甸窝点一样,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下子遍布全身,那一刻,她都把遗言想好了。
章斯尔试图想跟她们解释她只是送孩子回来,结果一低头,她手边哪还有孩子哦,那小孩一回来就甩开她跑回去找自己的妈妈了。
玩球,这下子解释不清了。
搓了搓两只胳膊飙起的鸡皮疙瘩,章斯尔露出一个有史以来最无辜的憨笑,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无害。
然而她的示弱大家并不买账,依旧面无表情而又警惕的看着她。
这种安静而又紧张的气氛直到一句“你就是那个用自行车票换了老涛叔家骡子的女娃娃吧?”才悄然结束。
“啊对对对是我,是我,您认识我?”
“我哪里认识你哦,我是看到你牵着这头骡子,你看看这十里八乡的有哪个小姑娘有骡子可以骑的?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那个拿自行车票跟老涛叔换骡子的女娃娃。”
“她婶,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让骡子出去上工赚工分养自己的女娃娃吗?”
“对,就是她,要不说知青聪明呢,老涛叔那个新媳妇听说这个事都快后悔死了。”
“哪里是她后悔哦,我看后悔的是老涛婶,那新媳妇她后悔什么?又不用她下地,我每天就看到骑着她那辆自行车,天不亮就去城里,快天黑了才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章斯尔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太高调,所以才出名的,没想到原来竟是因为她用一张自行车票换骡子的事情在这十里八村火了。还有她让马骡兴茂出去赚工分养自己的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附近的几个村里传得人尽皆知,以至于马骡都成了她的标志。
唉…没想到她有一天居然要靠一头骡子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也不应该这么说,准确的来说,她和兴茂随便牵出去一个都没有人认识,但一旦一人一骡合体,那就是坪山县的土明星,这难道就是组合出道的魅力吗?是因为有记忆点吗?
“女娃娃,你咋想的?有自行车还不喜欢非要买骡子?你们年轻人现在不是都喜欢那个脚踏车?自己踩,很开心。”
“呃…自行车在村里不好使。”
“确实不好使,这骡子还能给你赚工分养你呢是吧?那脚踏车就不行,你不动,它也不动,比你还懒。”
“婶子,我也是有自己赚工分的。”
“我知道,你这骡子一天能给你赚几个工分?”
“也没多少,它平时不赚工分的,就农忙的时候帮帮忙?”
“没多少是多少?”
“…………”
“婶子,您这木耳看着新鲜,怎么换?”
“这木耳啊,是我天不亮就上山去采的,可不新鲜吗?刚摘的,你带些回去,炒菜凉拌都好吃,吃不完还能晒干存着呢。”
“难怪呢,这么新鲜,婶子您可真勤快。”
“那可不,我要是不勤快点,家里都要吃不上饭了咧,一回家就好几张嘴在喊饿,要吃饭,都是讨债鬼。”
“哟~没看出来啊,婶子您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唉哟~什么顶梁柱哦,小姑娘真会说话,不敢当,不敢当。就是辛苦了点,做的事多了些,这些木耳你是全部都要吗?”
“不不不,您给我称一斤就够了,您也知道,我是知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这木耳可好了,吃不完你可以晒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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