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脚步声响,洞道走来一位伛偻老人,手中捧着一盘食物,靠近栅栏,将盘上食物逐一递进。
等他递完最后一盘食物,林枫倏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李潮在哪里?!!”
伛偻老人连连点头,另一只手,指了指耳朵,指了指口,表示自己又聋又哑。
林枫本想逼问他,打开这道栅栏的法子,见他可怜苍老之态,不忍下手。
白须老人好像知道林枫的心意,叹道:“这道栅栏,惟有一人能开,任何人没有他的钥匙,就无法开启!”
林枫:“那人是谁?”
白须老人:“应该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李潮。”
“李潮!!!”林枫越想就越恨,要是有机会出去,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陌生人。
白须老人就地坐下,吃起放在地上的食物。
这些食物很精美,他吃得津津有味。
林枫虽然感到饥饿难耐,但哪有心思吃东西,好像呆子一般,怔怔地坐着,脑中一片纷乱。
白须老人:“你怎么不吃?”
林枫摇头低叹:“没胃口,我吃不下……”
白须老人:“你不吃,我可要将它吃光了。”
“吃吧。”林枫随口道,心想这位老先生真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胃口还那么好,忍不住抬头向他看去。
只见他在吃饭时,双眼仍然紧闭,但动作很快,仿佛闭着眼睛吃饭,已经习以为常。
白须老人将食物吃完一半,拍拍肚子,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可不行呢!”
他有意劝林枫将另一半吃完,却听到林枫忽然站起,走回洞窟内,于是他也站起,跟着走回。
林枫心中忧急,默不作声。
白须老人却滔滔不绝地说着,像是九年来没有跟人说过话,今天可要说个饱。
说了半个时辰,林枫已知,白须老人因为不愿教李潮武功,在九年前被擒住,便一直关在此地。
‘李潮,究竟是谁?’林枫沉吟着,一句话也不回。
白须老人却无所谓,只要有人听他说话就好,可不管别人是否听进。
说到武功,白须老人更为来劲,大谈九年来内功的修炼如何了得,可惜无法试验。
他忽然将念头转到林枫身上,笑道:“我听你掌击岩壁,内功不弱,可否与我来对掌一番?”
林枫没出声,他便一直要求。
林枫烦他不过,叹道:“我心里很烦,请你让我清静一下,好么?”
白须老人笑道:“年轻人有什么好烦恼的,想开一点,否则你一日也不能在这里呆下。”
林枫:“我一人倒无所谓,实在是美珠令我放心不下!”
白须老人:“美珠是谁?”
林枫:“美珠是个女子。”
白须老人想到,他一醒来便叫美珠,显是心中时时在念着她,忍不住笑道:“她是你最心爱的人?”
林枫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白须老人很感兴趣:“你为何会被关到这里?”
“当时,她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所以我带她去找了史不旧……”当一个人郁闷时,总想对别人一吐为快,于是林枫忍不住说了出来。
当然,只说能说的。
白须老人听完,同情万分,真想助一臂之力,将胡美珠救出魔掌,但一道栅栏,隔成两个世界,要想出去,都不可能,如何去救人?
他只能劝解林枫,道:“目前慢慢等机会,你绝不会一生关在这里。”
林枫苦恼道:“这机会,何时才能来到?”
白须老人:“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
林枫苦笑道:“也许几年?一年内若不能出去,可能美珠她……”
白须老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喃喃道:“一年后!一年后!”
深吸一口气,他急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枫:“算来昨日刚好是中秋。”
白须老人大惊:“昨天是中秋!那……那……只剩下一年……”
他突然掠起,冲到洞口,双手抓住两根栅条,一声喝叱,要想拉开,结果与林枫一样,栅条纹丝不动。
林枫跟出洞口,苦笑道:“你想毁坏这道栅栏?”
白须老人决然道:“我早想将它毁掉,总是不成,快五年没试了,今天一定要将它毁掉!”
说着,他蹲下身子,用手托住栅栏,暗暗运气,尽出全力,一声大喝。
栅栏如故,动也不动。
但他毫不气馁,一次一次尝试。
只是每拔一次栅栏时,他脸上必定血红一阵,可见用力之巨,已是到了极点。
林枫看得暗暗摇头,有心上前相助一臂,可惜刚才力击栅栏,真力用尽,没这么快能恢复,如果此刻上去帮忙,不但没用,反而碍事。
突然听见白须老人一声极大的喝叱,震耳欲聋,十分惊人。
跟着又是一声,这一声喝毕,他竟然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林枫见状,慌忙道:“老先生!老先生……”想要上前,扶住他将倒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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