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赶到的时候,傅桦已经没了呼吸,可嘴角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大概,他已经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了吧。
……
回忆结束,看着疯狂的夏婵,傅缪有些失望。
“这么多年,我受堂哥的嘱托,照顾你和傅栩,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逼死了我夫人不够,还要逼死我和时窈的儿子。既然你还是不知悔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后半生,你就去监狱里待着吧。”
说着,他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傅缪,我也是爱你的啊。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不必那个女人爱你的少,可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啊!”
他转过身,看见了双眼通红的女人,拼命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为什么,因为这里,已经装了一个人了。其余的人,就再也装不下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没再看她,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只留下审讯室里一边流泪一边大笑的女人。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
这个男人,从未给过她一个眼神,从未将心交给过她,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
而她,输得彻彻底底。
……
“都听到了?”
看着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傅栩,傅缪走到他身边,淡淡的出声。
“嗯……”
“那就回去吧。”说着,就要离开。
“我父亲,真的已经死了?”他似是有些难以开口,说的格外艰难。
“……是。”
“你也不是我父亲,只是受他所托照顾我?”
“是。”
“就连我母亲也不是我的……”他有些停顿,似是难以启齿,“亲生母亲?”
“是。”
连着的三个是几乎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忍受不了,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往地上栽去。
幸亏扶住了墙壁,才幸免于难。
“你母亲,不,夏婵这次的行为我绝对不会再原谅她。我会请律师,下半辈子,就让她去监狱里好好呆着吧。”
“不必了。”
大门打开,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传来。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时老爷子拄着拐杖率先走了进来,时慕和另一个年轻的男子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爸……时老先生。”
刚脱口而出的第一个字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韩警官。”
韩奕迎了上去,同时老爷子握了握手。
“时老先生刚才的意思是……”
“夏婵想害的一个是我的外孙,一个是我们时家未进门的孙媳妇。
于情于理,我都该来。
这次的事情,差点要了他们两个的命,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杀人就得偿命,她犯的,可是故意杀人罪。说白了,还是我自己来处理比较放心。我就是要她进监狱。
这是宋律师,后面的官司我们一定会胜诉。”
时老爷子面无表情,对着韩奕等人介绍宋敛。
话是这么说着,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看了看傅缪和傅栩的方向。
这个放心,自然不言而喻。
“这位便是,人称,从未有过失手官司的金牌律师,宋敛。幸会。”韩奕伸出手,点头示意。
“幸会。”宋敛也伸出手和他打着招呼。
“不知韩警官,什么时候可以开庭审理她的案子,我也好让宋律师早早的准备好资料。”
“夏婵想杀人的动机明确,证据也充足,不出一周,就可以开庭审理她的案子了。”韩奕翻着资料册,淡淡地开口。
“好,谢谢。既然没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三人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从头至尾,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他。傅缪站在原地,望着时老爷子离开的方向呆呆地发神。
爸,这是怕他会保下夏婵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害死了时窈,现在又差点害死傅琛。
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护着她的。
他微微敛眉,长舒了一口气,拉上傅栩告辞离开。
……
“手术怎么样?”
静悄悄的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时恋看见来人,站起身,“爷爷,您别急。手机很顺利,您就别担心了。”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时老爷子抚着自己的心口,脸上表情显然松了松。
就在他们回医院的路上,手术刚好结束,时恋几乎是在确认颜宁无事的同时,第一时间给时慕打了电话。
“那个女人那边……怎么说?”
她有些迟疑的出声。
“我们已经请宋律师去了,一周后开庭,那个女人,这次一定要把她送进监狱。”
时老爷子沉着声,笃了笃拐杖,语气里还带着几丝冷意。
“她就是没罪,我也要给请她最好的医生,给她判个精神病。不是喜欢害人吗?我送她去医院,让她独占一张床,好好的呆着。”
最后的几个字,时老太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可又是一瞬,她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色。
“说那个讨厌的女人做什么,走吧,我们去看看颜丫头。”
病房里,白色的纱幔随风飘着,房间里寂静无声,雪白色的床单上躺着脸色苍白的人,呼吸机上数字跳动着,挂着的点滴一滴一滴地滴下。
床头柜上,白色的栀子花散发着清香,从门外看,只能看到颜宁安静的侧脸,和男人略微消瘦的背影。
“小琛,小琛。”
轻轻的呼喊声惊醒了傅琛。
他头抵在双手合着的拳头中,听见声音,睁开眼,下意识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去休息一会吧,你自己也还有伤呢,别折腾自己了。天色也不早了,待会让时慕给你买点晚餐。好好吃完饭,养好精神,晚上留下来陪着她。反正房间里还有床。”
时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外婆也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注意休息,公司的事先放一放,不行就让宁昊把资料给你送到这里来。”
门再次被关上,傅琛重新将目光移回到病床上,只可惜,她依旧沉睡着,像幅静止的画一样。
他沉默的片刻,将双眼埋进她的手心里。
宁宁,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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