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一向自持,可是面对这蠢货儿子,也忍不住骂了脏话。
“你说说,你这件事做成了,对于咱家有什么好处?”
“你爹我以前的经历,你不知道吗?”
“你还上赶着去送死?!”
“你爹我当年,就是因为谋变,才被流放的,当今陛下登基,捐弃前嫌,才将为父召回长安,为父应当好好报效陛下,而你!”
王珪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长子,气得气都喘不匀了。
“爹,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王珪的小儿子王敬直知道这边的动静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老爹差点要被自家大哥气死,赶紧上前扶住老爹。
王珪回想起自己这坎坷的一生,就想着将王家的基业好好的交给自己的儿子去打理。
可是看着眼前不争气的王崇基。
再看看身边听话懂事的小儿子。
气极之下,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父亲!父亲!”王敬直赶忙扶着自己父亲的身躯,招呼着下人一同将父亲搀扶离开。
“大兄,你就别跪着了。”王敬直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而王崇基也赶紧起身。
结果跪的太久了,膝盖一软,又瘫在了地上。
“快去扶人啊!”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众人七手八脚将王珪扶进了屋子里,王敬直又赶紧让管家去请医者。
好不容易等来了医者。
“两位公子,令尊气急攻心,才导致晕厥,想要他醒过来,还需要施针。”
“那就请医者用针吧。”王崇基连忙说道。
医者点点头,随后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准备为王珪针灸。
医者施针后,不多时,王珪悠悠转醒,王崇基和王敬直两人连忙上前。
医者也让出了位置。
“父亲。”
两人目光担忧,看着躺在床上才醒过来的王珪。
而王珪,一睁眼,看到的又是自己不争气的大儿子,气得直咳嗽。
“你,滚出去,去祠堂,跪着!”
“是,父亲,您别生气,儿子这就去跪着。”王崇基赶忙应声:“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走!!”王珪声嘶力竭的吼着。
王崇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王珪深深叹息。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啊。”
“敬直,你可千万不要学你兄长啊,做事要三思,三思而后行啊。”
“是,父亲,儿子明白的。”王敬直乖乖应声:“父亲您不要生气,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眼下不是还没有查到咱们头上嘛,既然崔家能主动请罪,咱们不妨也学学崔家,参与进去的几家人,都说说软话,说不定陛下也就轻拿轻放了。”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的长安城里的人,也不算少,儿想着,即便是没有别人家,就只有王家和崔家,两家人,陛下也不会直接一刀切。”
“况且,咱们王家和崔家一样,家大业大,在朝中为官者众多。”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一个圈套,陛下应该不会太过分的。”
“可是若还是要负隅顽抗下去,做更多的错事去弥补,怕不是更激怒陛下。”
王珪微微颔首,眼中露出几分欣慰。
“敬直,你,你很好啊,可惜,你不是家中长子。”
王敬直垂眸,不言语。
“你大哥不争气啊。”
提起自己的长子,王珪满是失望。
“咱们家,虽然也是太原王氏出身,但是爹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没有族中扶持,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莫说扶持,年轻的时候,甚至被家中连累。”
“你叔祖造反,起兵反隋,兵败被杀,家中被连坐,为父我是逃到了终南山,藏了十多年才敢出来啊。”
“出来之后,关中已经是太上皇的天下了,为父得李纲推荐,进了世子府,成了隐太子李建成的参军。”
那时候,关中掌权的是李渊,但是皇帝是杨侑,因此,李建成那时候还只是世子,而不是太子。
“武德七年那年,为父为了为家中博一个前程,参与了杨文干谋反,为杨文干送铠甲,招募兵士,好在事情败露之后,太上皇因为不忍两个儿子争的你死我活,算是轻拿轻放了,只是,为父和韦挺,被流放。”
“说起来,当时被流放,我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太上皇可以因为我帮着太子密谋而流放我,可以因为我为杨文干送盔甲兵器而流放我。”
“但是,不能说我未能劝导太子,致使其兄弟失和而流放我。”
王珪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
这事儿,他说的算吗?
他们兄弟失和,怨自己吗?是自己能劝导的了吗?
这场面话说的都多余了。
“当今陛下即位后,赦免了我,你说,如此恩德,为父怎么能不为陛下尽心尽力,可是你大哥,他!”
说到此处,王珪又是一阵气急。
“父亲,我想,大哥或许是平日里跟他的好友走的近了,知道其有这样的打算,于是也跟了一把,长安城世家,盯着泾阳王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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