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精神康复中心。
萧尧正了正帽檐，迈步走了进去。
“先生，请问您是他的？”
护士站的护士小姐听到萧尧提出的探访请求后顿了顿。
还好，这至少说明钱老板还活着。
萧尧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在踏入这间医院的时候，萧尧感受到了莫名的熟悉感，看来自己之前也来过这家医院。
“办点事。”萧尧从怀里抽出了攻略组的证件。
毕竟以萧尧现在这张脸的知名度，实在不方便实名登记去做某些事。
“哦哦，攻略组么……”护士小姐惊了一下，“您要探访的病人住在302病房，需要我带您去么？”
“麻烦了。”萧尧点点头。
精神病院的氛围的确和普通医院相差很大，萧尧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息。
“就在这里了。”护士小姐为萧尧推开了一扇门。
“钱老，有人来看您了。”护士小姐朝里面轻轻说了一声。
“又有人来看我了？”一个卧在床上的老人缓缓直起身，一双枯涩无神的眼眸转了转。
“哎呀钱老，这是这半年来第一个来看您的人，怎么就说又了。”护士小姐随口嘟囔着。
“不久前……就有过……有过……”病床上的老人喃喃着，“你们都不相信我……没人信我……”
“好好，我相信您。”护士小姐说着，“你们聊吧，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通知我。”
最后那句是护士小姐小声提醒萧尧的。萧尧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是……小萧啊……又来啦……”床上的老人似乎很费劲才凑近了萧尧，眯着眼喃喃着。
“又……”萧尧疑惑地小声嘟囔了几声。
“不久前不是刚来过么……”老人自顾自说着，“还跟我道歉……说两年没来看过我了……”
“呵呵……我理解的，年轻人，忙起来都这样。”
“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办一件大事么？”
“还说要有段时间没法回来了……怎么……现在又来看我啦？”
前不久……
萧尧脑袋忽然嗡了一下。
是萧明。
萧明来看望过钱老！
他和萧尧的处境相同，都不便于抛头露面，所以想必是靠禁忌物的力量混了进来，所以护士那边才没有记录，而钱老却会记得！
而两年没来看望过……
那正是虎符咒分裂后，萧明失去行动能力，而萧尧失去关于钱老记忆的那段时间……
所以说……
自己以前会一直来看望钱老么……
而且……看起来钱老并不知道现在有萧明和萧尧“两个人”，想必是因为精神病院的特殊性吧，这里是少数不会观看诡异直播的地方了。
老人转过脑袋，直直地看着萧尧，那满脸的皱纹和浑浊的眼球都让萧尧心里一揪。
不过过了十年而已。
十年前其实钱老板才四十不到，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变故的话，钱老板现在看起来根本不会这样苍老。
“怎么不说话了，小萧。”
“钱叔……”萧尧开口，声音闷闷的。
“如果有可能……我会试图挽救这一切的。”
“挽救……什么？”钱老眯了眯眼睛，“小萧啊，这两次来，怎么净说些怪话啊？”
萧尧眨了眨眼，看来萧明所谓的未尽之事……也是指这个么……
所以他才会接近薛霖，接近诡使徒么……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薛霖呢？
这背后还有什么萧尧不知道的秘密……
为什么萧明不能直接都告诉自己呢？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些？
萧尧一时甚至有些生气，生“另一个自己”的气。
“萧，其实没关系。”钱老的声音缓和了些，“过去的事情，其实也就过去了，你别像我一样，被困在过去了。”
萧尧抬起头，和钱老的目光对上。
“忘了一切吧，也忘了我。”钱老枯瘦的手搭在了萧尧的手上。
“也许我真的记错了，也许是我的精神真的错乱了，但是……我不愿意走出那一天……”
“我的大脑始终告诉我……如果我也妥协了……就没人知道小钱死去的真相了……”钱老沙哑地说着。
“不，您看见的都是真的，我会记得的。”萧尧攥紧了拳头。
“我记得就够啦。”钱老拍拍萧尧的大腿。
“你啊……”
“往前看吧……”
……
……
萧尧回到了攻略组，总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
“怎么样？心结解开了？”
“我不知道。”萧尧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振东的关心。
“嗯……”顾振东耸耸肩，“没事，年轻时总有迷茫的时候，你自己花些时间想清楚吧。”
“我尽力。”萧尧说道，“工作开展的怎么样？”
“呵呵……聊工作能让你舒服些是吧？”顾振东呵呵笑道。
“还真是这样。”萧尧摇摇头，现在看来，攻略组的工作和怪谈副本闯关反而比现实的这些冲击让萧尧觉得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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