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廷敬呼吸一滞。
案榻前还放有几本奏折,旁边还有酒壶,女帝正抽了一本在看。
看见言廷敬愕然的神情,青黛将奏折随手放在桌上,颊边有两团酡红,像是喝醉酒的姿态。
她勾唇浅笑:
“朕还以为言相今夜不歇息了。”
言廷敬这时还是还不明白女帝是什么意思也就枉费他官拜相位了。
说是生气走了,却留在府上悄悄等他,言廷敬明白这是女帝在给他机会。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看见榻上之人的那一刻,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随即又有另外一种情绪上涌对抗着,令沉玉般的瞳孔幽微难言。
“微臣见过陛下。”
言廷敬俯身作揖,为表尊敬他只站在案榻尾端,抬眸不远处就可以看见一双出去了绫罗绣袜的玉足,纤细的足踝,玲珑的足弓,搭在他寝榻的靛青布料上有种踩在自己身上的错觉,让人忍不住握住去细细把玩。
言廷敬脸色晦暗不明,只当没看见。
青黛这个坐姿当然是故意的,既然相府来都来了,不得些好处岂不白来一趟?
视线落在她的足背上,言廷敬眼神很清明冷静,声音更是毫无波澜。
“陛下等臣可是有事吩咐?”
青黛兴致缺缺。
白瞎了这双好看的眼睛,绝色女帝躺在面前都不为所动。
“以后私下里无需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朕看了都觉得累得慌。”
言廷敬默不作声,气宇间隐隐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无事,朕只是不为相爷所信任感到不甘心罢了,现在相爷可知道朕说的都是真的了?”
言廷敬抿唇,女帝所问,答是也不还不是也不好。
说不是,她确实没有骗他。
说是,难不成就承认了陛下此行是为了他而来的?
青黛见他答不出,侧首去,二人视线相交,她轻轻道:
“过来。”
言廷敬不为所动。
“陛下……”
青黛才不管这个,直起身子走到他身前,外袍十分单薄,腰带松松垮垮,肩头衣物几欲滑落,言廷敬收回了目光,不敢也不能直视。
就这么一转眸的功夫,他腰间白玉带钩被细长的指尖勾住。
“朕为了相爷而来却反被冤枉,相爷不打算给朕一个说法吗?”
闻到她身上愈发浓郁的鸢尾香,言廷敬心神微乱,倍感无奈,只能后退了半步。
“陛下请回宫,会有人……侍奉陛下。”
青黛轻挑了眉,“宫中没有相爷,朕让谁来侍奉?”
言廷敬被逼的一退再退,“陛下莫要玩笑,臣也是要贞洁的。”
女尊王朝,男子守节,言廷敬上辈子活到三十多岁还未嫁出去,一直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手握重权足以与许多女子平起平坐,从未靠近过那个女子,也早已做好一生不嫁的准备。
言家有妹妹在,香火不会断。
只不过想起侄子,言廷敬又是一阵阴霾浮上心头。
青黛见他不断后退的身影,感叹一句这个世界的男子果真一样迂腐,更不要说言家家风正统,世代忠良了。
不过,她蹙了蹙眉,哪来那么多矜持?
要是不想,大不了急刹车。
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带钩,扯着言廷敬走到榻前,扑着人倒在榻上。
言廷敬被她突如其来的行径弄得措手不及,还未能反应过来,女帝便已跨坐在他腰上,单薄的龙袍遮不住她白皙的纤腿。
青黛居高临下地看着言廷敬,坐姿轻轻往他腹下挪,直到碰见衣袍那处支撑,“相爷分明同朕心意相通,为何要拒朕于千里之外?”
说着,她看清了言廷敬眼中的隐忍,这隐忍很深还夹杂着很复杂的情愫,但有明明白白的一种是危险。
果然系统选出的男主即便是在女尊世界里,也依旧是充满攻击性让人无法小觑的存在。
就连在这女子为官的世界,他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深谙位面男主的德行,青黛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回,容得了他反对?
她俯下身去就吻住了言廷敬的薄唇,单手撑在榻上,宽大的龙袍从肩头滑落,满头青丝落下遮住了两人相贴的面颊。
他的味道,清冽不失甘甜,温润柔滑。
在此之前,言廷敬从未与任何人发生过肢体上的接触,竟不知女子的唇竟会如此柔软馨香,还隐有醉人的酒香从她齿缝间溢出,似无数朵艳红的罂粟酿成的蛊惑沉迷。
但无论这人如何诱人,他都不能碰她,因为她是女帝,他承担不起后果。
言廷敬眉目间微沉,前世今生的情绪交缠挣扎在一起,她又如此贴着他,向来苦行僧的人都能被她磨得燥热不已,呼吸发着烫。
他保不齐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对,是酒不对劲儿!
意识到不对劲儿,言廷敬猛地睁开眼睛,侧头瞥了一眼酒壶,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阴影笼罩下的烫金“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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